皇帝的臉陰沉得可怕,之前他聽胡昭儀的話,沒有在邊關動君墨塵,現在他回來了,他再想動他,已經不是容易的事情。
皇帝看了一眼在堂下有恃無恐的君墨塵,他心裏很清楚,他這個兒子,有的是辦法對付他,他之所以沒有當場翻臉,不過是他等的時機還沒到。
現在,已經不好動他。
皇帝思忖了一會兒,端起笑臉說:“三皇子解決了邊關這麼大的困難,王大人你怎可在朝堂上質疑他的能力?”
“微臣知錯。”王尚書能說什麼?
皇帝的眼裏閃過一抹沉重。
被慕容之和敏感的捕捉到,他想討好皇帝,便說:“一切都隻是三皇子殿下的片麵之詞,吳大人為何不說說?”
吳卿看向皇帝,又看了一眼慕容之和,像是有些不解。
“那就請吳大人說說吧?”君墨塵一點也沒有因為被為難得生氣,他淡淡的站在一旁,看著吳卿。
皇帝看了一眼君墨塵,又看了一眼吳卿,他溫和的問吳卿:“吳卿家在邊關時間最久,你來說說,三皇子殿下在邊關這些日子,到底有沒有做出什麼不妥的舉動?”
“回稟陛下,微臣以為,人非完人,誰都有可能犯錯,便是殿下,也不過是凡夫俗子,不可能一點錯誤都不會犯下,隻是瑕不掩瑜,微臣不得不承認,若不是殿下運籌帷幄,我與溫將軍兩人,隻怕沒那麼容易將王恒智逼出卡澤。”吳卿這番話說得中規中矩。
可是朝堂上的這些人,哪個不是人精,聽了他的話,抓的確是誰都可能犯錯這幾句。
王尚書方才吃了個悶虧,這會兒正鬱悶呢,一聽到吳卿的話,都不用慕容之和提醒,他便說:“既然是有過,那至少要將過錯說出來,我們大家評評理才好?我想三皇子殿下應當不至於這麼小氣吧?”
“自然。”君墨塵做了個請的姿勢。
吳卿躬身道:“得罪了殿下。”
君墨塵冷眼看他,從表麵上看來,他是極犯吳卿這個人的。
“三皇子殿下在遠中這些日子,很多時候做事都不與我們商議,一切都以他的決斷為主,這讓我跟溫將軍多頗有微詞,可殿下是殿下,是龍子,我等也不敢違逆於他。”吳卿說:“因為事情太多,讓微臣一一舉例,微臣也說不上來了,隻是微臣希望殿下能好好改改這個脾氣。”
皇帝看向君墨塵,眼神裏麵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
君墨塵無動於衷的看著吳卿,冷然道:“那我的決議,對戰事可有任何不好的影響?”
這……
吳卿麵露難色,思忖了一會兒才有些強詞奪理的說:“雖然你的決議對戰事沒什麼大的影響,可是殿下難道不覺得,獨斷專行並非好事麼?”
“老三,下臣說什麼,你要虛心受著,畢竟你自己看不見自己的毛病,別人卻能看的清清楚楚。”皇帝淡笑著說。
君墨塵拱手道:“是,兒臣謹記於心。”
而後,君墨塵別有深意的瞪了吳卿一眼,吳卿卻坦坦蕩蕩的立在那裏。
這倒是一如他以前的性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