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韞有些懵,可還是緊緊的攥住紙條,趁所有人不注意,將紙條塞入懷中。
君墨塵站在高處,目送慕容盈袖以一襲紅衣,決然的往山下走去,他告訴自己,慕容盈袖若是敢回不來,他便是追到陰曹地府,也要狠狠的……狠狠的……打她。
“一路上,王妃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對這次疫病的擔憂,怎麼就……”九筒眼窩子淺,眼淚都已經飆出來了。
君墨塵蹙眉說:“她是不想我知道。”
“因為她知道,隻要涉及她的生命安全,樓主一定會想方設法讓她離開,若是這樣樓主就會陷入危險之中,所以她什麼都不說。”雲韞知道的,從一開始她就知道,慕容盈袖這個人,一旦喜歡上了,便是付諸一生。
九筒哇的一聲哭了,他說:“我不想王妃有事,我想她好好的。”
“她會好好的。”君墨塵咬著牙說;“她必須好好的。”
被支開的司徒悠然發現不對勁,撲上來的時候就看見慕容盈袖下山的背影。
“你為什麼不跟她一起去?”司徒悠然顫聲問。
君墨塵說:“從現在開始,任何人……都不許靠近疫區,雲韞你負責送雲嬤嬤跟我嶽丈離開,沒有我的召喚,不許回來。”
“是。”雲韞說。
司徒悠然激動的走上前來揪住君墨塵的衣領問:“你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隻有你們離開,我們沒了後顧之憂,我才能放手一搏。”君墨塵說。
雲韞把司徒悠然的手放開,柔聲說:“司徒叔叔,王妃是殿下的命,他不會害王妃的,我將你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後,也會回來保護他們,為了不耽誤時間,跟我走吧。”
“現在這個時間,西北方向還是圖有信的人,趕緊走。”君墨塵說。
雲韞拉著兩位老人離開。
而後,君墨塵回到禪房,開始寫信。
雲韞帶著司徒悠然跟雲嬤嬤從西北角圖有信給他們留的路出了宏源後,連忙尋了個機會,獨自打開慕容盈袖給她的紙條看。
“雲姑娘,我此去隻恐難歸,然他是個倔強之人,倘若他日我真……而他又一心尋死,你去禪房的花瓶尋一瓶藥,給他吃下後,他便會忘記前程往事,多謝。”
沒有再多的囑咐,這就是慕容盈袖對君墨塵所有的愛。
山下。
慕容盈袖去到營帳後,去了就近的發病點,看過那些災民與士兵的情況後,慕容盈袖心裏已然有底,她回到營地,便開始翻找醫書。
沒多久,就被吵吵嚷嚷的聲音吵到。
慕容盈袖撩開營帳的門簾出來,看著跟著她前來的那些士兵,又看了一眼怒氣衝衝的圖有信,冷聲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怎麼還有心思吵?”
“我們要見殿下。”京城來的士兵,完全不將慕容盈袖放在眼裏。
慕容盈袖也不惱,她隻是笑著說:“殿下不可能下來營地,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陛下讓諸位來,是做什麼的?”
“防控疫病。”領頭的那個將軍梗著脖子說。
慕容盈袖又笑了,她說:“那圖將軍讓你們做的事情,與防治疫病無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