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盈袖笑了笑,無奈的道:“對啊,除了忍著,也沒什麼辦法。”
“以前,我隻覺得朝堂風雲詭譎,其實現在看來,後宮與後宅的爭鬥,才是最冷酷無情的。”圖有信雖然虛弱,可還是加入慕容盈袖跟妻子的聊天。
慕容盈袖笑說:“有圖將軍這般體諒,少奶奶便不會遭遇這些。”
“我們圖家,其他的不說,就這家風還是不錯的。”圖有信說。
他妻子拍了拍圖有信的手說:“這倒是真的,從祖父到父親,再到他們兄弟,沒有一個人納妾,我們家的後院,相對而言是最平和的後院。”
“所以,圖家在軍中才有這般地位。”慕容盈袖是真的佩服圖家人,並不隻是說說而已。
圖有信有些疲乏,他靠在妻子懷裏說:“以前,祖父很怕我們家的權勢,會淪為皇後爭權奪勢的武器,所以一直避免跟皇後親近,為此王家當年還頗有微詞,要不是因為父親跟皇後的事情是王家有愧在先,隻怕我們家跟王家早就惡交了。”
“惡交就惡交,要不是王家撐著,讓皇後這麼無法無天,現在這天下也不至於這般亂,要是錦妃娘娘一直活著,那陛下就不會這般對待三皇子殿下,人家都說,沒了娘親的孩子,就等於沒了依靠,這話果然不假。”圖家少奶奶義憤填膺的說。
慕容盈袖不置可否,這種事情,她當真不知怎麼說才好,大家都以為,錦妃若在,君墨塵便不會被皇帝如此嫌棄,可是誰又知道,錦妃當了多少年的棋子?
若是一無所知,倒也還好,至少死之前,她都是幸福的,可是種種跡象表明,錦妃並非什麼都不知道,相反她什麼都知道,隻是她沒說。
這樣一個人堅持著,該有多痛?
見慕容盈袖沉默,圖家夫妻兩人也不在繼續這個話題。
慕容盈袖不忍他們愧疚,便道:“我聽說圖夫人去接知畫了,是麼?”
“嗯,當時我說我去接的,可是婆婆說我沒經驗,怕我照顧不好他們母子,非要自己就去接,算算日子,這兩天也該回賴了。”圖二少奶奶說。
慕容盈袖道:“那我們也努努力,爭取早些好起來,圖將軍您忍著點。”
“沒事,我的錚錚鐵骨還在,王妃隻管治療,不必擔心我受得住的。”圖有信說。
慕容盈袖給圖有信治療了三個時辰,三個時辰中,她一點都沒休息,下人隔段時間往桶裏麵加溫水,盛夏的屋裏,被藥水的熱氣蒸騰得煙霧嫋繞,悶熱難擋。
慕容盈袖的額頭先是有虛汗,接著是冷汗,一滴滴的落在圖有信的藥浴桶裏麵。
圖家二少奶奶見她臉色越來越差,擔心她受不住,便道:“王妃,您休息一下吧?”
“沒事,就差三針了,一定不能前功盡棄。”慕容盈袖說罷,手指翻飛,又飛快的紮了三針進去。
各自轉動了幾圈後,慕容盈袖將銀針取出來。
圖有信那口毒血從他口中噴射出來,幾乎是全黑的。
慕容盈袖見狀,在圖有信的胸口拍了三下,圖有信接著又吐了兩口血,不過這次出來的,卻是紅色的血塊。
“好了,再休息幾日,圖將軍便可痊愈……”慕容盈袖話還沒說完,就直接朝後麵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