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圖大人出殯。
圖三被雲韞帶在身邊,以慕容盈袖隨從的身份,給圖大人鞠躬行禮上香,卻無法披麻戴孝。
他忍著悲痛,忍著不能見父母妻兒的苦,祭奠完祖父後,就藏在人群中,等著跟送葬的隊伍一起離開京城。
一切準備就緒後,君墨塵自動換上一身孝服出來。
“殿下,這萬萬不可啊?”雖說圖大人是三朝元老,又受人尊敬,皇帝也命舉國哀悼,可君墨塵畢竟貴為皇子,讓他給圖大人披麻戴孝,於理不合。
君墨塵淡聲說;“今日我代表的不是皇家,也不是我自己,我是替圖三來給圖大人送葬的,眾所周知,我與圖三親如兄弟,現如今他深陷險境,生死不明,今日我便替他盡孝,送圖大人最後一程。”
“可是……”
“沒什麼可。”君墨塵嚴肅的說:“誤了吉時就不好了,出發吧。”
說罷,君墨塵站在圖有信身邊去,從圖家旁係的一個堂哥手裏接過經幡,與圖有信兩人並排站著,舉行完儀式後,圖大人靈柩被送外城外墓地。
因為女眷不能隨行,慕容盈袖等人都留在圖家,雲韞也不能通行,便由九筒跟著圖三。
靈柩離開後,知畫擔憂的問慕容盈袖;“王妃,他真的能穩住麼?”
“你放心,他不是個沒有分寸的人,在靈堂上他都沒鬧出什麼亂子,此時更不會出事,等下九筒也會找機會帶著他離開,不會讓他眼睜睜看著圖大人下葬的。”慕容盈袖拍了拍知畫的手說。
圖家二少奶奶替知畫抱著孩子,也安撫道:“老三雖然脾氣急,可這點分寸他還是有的,你就不要擔心了。”
“就是不知,他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圖夫人看著漸行漸遠的送葬隊伍,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兒子去了。
慕容盈袖寬慰道:“圖夫人您有所不知,我們的人從清河郡傳來消失說,清河郡反而是受災最不嚴重的地方,這一切都歸功於知畫與圖三成親後,建議圖三治理了水利,隻要圖三把事情辦好,他便會回來了。”
圖夫人點點頭,對慕容盈袖福了福身子說:“這段時間,民婦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要不是您忙前忙後的幫著處理,我們家真不知會變成怎樣?”
她剛說完,圖家所有的女眷都對慕容盈袖行禮,以示感謝。
慕容盈袖連忙回禮道:“各位折煞我了,圖家為蒼生奉獻的一切,值得這世間任何一個人的尊敬,我也不過略盡綿力。”
“王妃嫂嫂,我想知道,祖父下葬後,有些人會不會以祖父不在了為由,對我們圖家出手?”圖染心是親眼看見了後宮的爭鬥,她被這些殘酷嚇到了,她擔心自己的家人。
慕容盈袖溫柔的說:“不會,即便你祖父不在了,可圖家軍的威名還在,那些將士對圖大人的感激之情還在,所以沒有任何人敢對圖家明目張膽的下手,至於那些下作的手段,殿下也一定會杜絕。”
“我害怕。”圖染心心裏很苦澀,她怕很多事情,但是她卻不能宣之於口。
慕容盈袖知道她在害怕什麼,她摸著圖染心的頭發說:“沒事的,一切的一切,有我們替你張羅,你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