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心裏越是難過,君墨塵忽然翻身而起,欲跳窗離開。
可他窗子都推開了,卻又冷靜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做。
這裏有這麼多人等著他,看著他,若是他為了一時的痛快,去見了慕容盈袖,回來必然會被有心人拿住話柄,到時候受牽連的,就不是一個兩個,那些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就跟著他變革的人,一腔熱情等於錯付。
他不能這樣自私。
這樣想著,君墨塵便頹靡的退了回來。
他獨自一人坐在案前,拿出紙筆來,給慕容盈袖寫信。
以往,信總是很快就能寫好,可今日不知怎麼回事,明明有千言萬語,可卻不知從何說起。
君墨塵在案前坐到子時。
最後無奈的起身回去休息。
沒有關嚴實的窗戶裏,一絲風溜進來,吹起他放在案上的信紙,被吹起來的信紙上,隻有四個字:慕容盈袖。
雖然隻是四個字,卻有刻骨銘心,深入骨髓的思念躍然紙上。
他想念小四,可是他卻看不到小四。
翌日。
獨坐了一夜的慕容盈香推著輪椅走到門口,喊了一聲:“迎春……”
因為坐了一夜,不吃不喝,慕容盈香的嗓子又幹又啞,喊出來的聲音嘶啞難聽。
迎春淡然的走進屋,將房門關嚴實後,在推慕容盈香的時候,低聲說:“有人監視,小心說話。”
慕容盈香冷然一笑,她沒想到她舍身救君墨塵的命後,他居然還不放心自己,還找人來監視自己。
越想越覺涼薄的慕容盈香低聲道:“我疲乏得很,你去幫我弄些熱水來,我洗個澡,想睡一覺。”
“是。”迎春連忙去辦。
洗澡的時候,迎春借著水聲,在慕容盈香耳邊問:“大小姐想清楚了麼?”
“想什麼?”慕容盈香冷然問。
迎春冷笑:“大小姐是什麼樣的人,你我都清楚,你被這樣辜負被這樣算計,你不可能不報複吧?”
“他們欠我的,我會讓他們償還的。”慕容盈香冷然道。
迎春笑了笑,沒再說話。
與此同時,離原。
得知文靜蘭跟蕭無邪屏退左右單獨相處了一個時辰後,後宮那些女人都慌了,可是她們卻都不敢妄動,都在等著對方先出手。
這夜。
吳玉環在自己房間裏麵坐著,想著今日發生的種種,心裏很是不忿。
她喜歡蕭無邪,從小就喜歡,可是那時候蕭無邪不得勢,母親不許她與蕭無邪過分往來,所以她沒機會站在蕭無邪身邊,現在她終於有機會接近蕭無邪了,卻被一個文靜蘭跟慕容盈袖擋了去路,她心裏那股子怒氣,已經快壓不住了。
貼身伺候吳玉環的宮女見她苦悶,走過來說:“吳小姐這是怎麼了?”
“無事。”吳玉環道。
宮女笑了笑說:“姑娘不必苦悶的,你家世好,長得好看,又是陛下的親表妹,多少人都盼不來的福氣呢?”
“陛下親表妹又能怎樣?還不是得不到陛下的青睞麼?”吳玉環畢竟小女兒心思,心裏不痛快,當即就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