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老爺他……”
“以你家大少爺的性子,還有他兒子的性子,覺得他們會允許我們將老坊主的骨灰安放在祠堂麼?”慕容盈袖問那老伯。
老伯搖頭,“大少爺自打將五少爺送走之後,就瘋了一樣的到處作亂,他早已不是無藥坊的人,他是個魔鬼。”
“既然是魔鬼,殺了便殺了,有何可惜。”君墨塵道。
老伯無言以對,頓了一下他說;“小主子,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祠堂。”
“老伯,我與我母親,真有這麼像麼?”君墨塵問。
老頭笑了笑說:“五少爺少年時期,跟你現在的樣子所差無幾,整日上房揭瓦,幾位少爺每次抓著她打,都會被她捉弄得渾身是傷,幾位少爺打不過,就去告狀,可老爺總是搬個椅子,躺在庭院裏麵,手裏捧著一壺茶,看五少爺捉弄他們,以前大家都不知道,為何老爺獨獨對五少爺這般寬厚,最後才知道,原來她是個姑娘,唯一的女兒,老爺如何不疼愛?”
聽了老伯的描述,君墨塵不由得想起那副畫麵。
“那時候的無藥坊,一定很快樂。”君墨塵說。
老伯歎道:“是的,那時候的無藥坊很好,老爺跟少爺們也從未將我們當下人看待,家裏人根本不用跪任何人,可是後來大少爺當家後,去見他都需要雙膝跪地,老人被折磨得走的走跑的跑,死的死,我裝瘋賣傻躲過了他的迫害,留在後山苟活至今,原想再來無藥坊看看,替祖宗們上柱香,卻不想被您發現了。”
君墨塵看慕容盈袖,慕容盈袖也在看他。
“老伯,日後你便住在無藥坊吧?”慕容盈袖說:“找一兩個人,將這裏打掃得幹幹淨淨,每日替先祖們上香,您願意麼?”
“當然願意。”老伯激動道:“當年我快餓死,是老爺將我抱回來,當成親人一樣養在家裏,他離家出走,我都未能報答他,現如今小主人您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好好珍惜。”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祠堂。
一如那老伯所言,祠堂應該是被他打掃過,幹幹淨淨的不說,香燭也沒斷。
君墨塵將了塵大師的骨灰安放好後,與慕容盈袖兩人恭恭敬敬的給他磕頭上香。
之後,他便一直跪在那裏,像是要把那些年對了塵大師的不尊敬,全部都跪回來。
慕容盈袖知道他現在需要獨處,便帶著九筒跟老伯離開了祠堂,在祠堂外麵,慕容盈袖將一張一千兩的銀票交給老伯:“我們明日便要回去了,這些銀子你留著買香燭紙錢,還有日常維護,隔一段時間,我會讓人給你送一些銀子過來。”
“不,不用,我可以自己去做工,香燭也用不了多少錢,您這銀子太多了,我不能要。”老伯推拒。
慕容盈袖說:“我家殿下雖然不說,但他其實很重感情,無藥坊變成這樣,他心裏並不好受,這幾日那些無良的下人將無藥坊弄成這樣,損壞的地方肯定很多,您拿著這些錢,將這裏修繕一番,恢複以前外祖父跟母親在的時候的樣子,至少讓他心裏不至於這麼難過好麼?”
哎!
老伯歎了一聲道;“那好吧,我將這裏修繕好,但是日後您別再給我銀子了,我自己能養活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