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就這麼算了！”方媛還是咽不下這口氣，話才剛說完，走廊那頭就出現兩對中年夫妻，應該是這個老人的兒子兒媳和女兒女婿，撲到老人身上，大哭。
“誰撞了你啊！還把你撞出這麼多毛病來！媽媽你放心，我們一定不會放過她！一定要讓她給你醫治好身體！”
果然和季暖說的一模一樣。
方媛剛要上前理論，被季暖抓住，往後捎了捎。
“我也是剛出來工作的人，薪水都沒發，我爸爸前陣子剛被處以死刑，我妹妹跳樓身亡，我家裏家破人亡，我比你們還要慘，我撞了你們，你們也撞了我啊，我這心絞痛啊……”
季暖捧住心口，掐了把自己的肉，眼淚嘩嘩掉。
方媛上前，扶住季暖，“人家死了爹和妹妹，你們怎麼還這樣對人家！有沒有良心了啊！好啊！趕緊打電話叫警察來！看看警察幫誰！”
幾人一聽，哪裏還演的下去，急忙攔住了方媛，“這樣吧，你們賠償十萬塊，這件事就算翻篇了！”
“十萬？！”方媛眼睛一瞪，剛要說些什麼。
季暖拉了拉方媛的衣服，“十萬就十萬，我去賣腎，你們給我一點時間。”
拉著方媛就走了。
出了醫院，方媛氣憤錘了一下方向盤，“你該不會真的想要給十萬塊這些人吧？”
“我會想辦法。”季暖係好安全帶。
“你都破產了，負債幾個億，你拿什麼去還這個十萬塊？！”方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總會有辦法的。”季暖咬唇，看向車窗外。
車子啟動了，車窗外斑駁的夜景，都連綿成了星河，而她隻是滄海星河之中的一粒灰塵，苦苦掙紮，始終無法變成一顆璀璨的星星。
-
回到公寓。
季暖從通訊錄裏翻了好半天，才找到了‘陸星河’的電話號碼。
高中的時候，她和陸星河是無話不談的摯友，她和陸星河的感情，甚至比方媛的感情，還要更深。
季東海得知陸星河家裏是做會所生意，灰色行業，就斷絕了季暖和陸星河的往來，讓季暖轉了學。
從那以後，季暖就再也沒有見到陸星河了。
時隔多年，陸星河家裏的公司，已經壯大，在灰色行業領域，甚至比銀宇的流水數字還要高。
不知道這個號碼還能不能用。
季暖嚐試著撥打了陸星河的號碼，打通了是打通了，卻沒有人接。
季暖正握著黑屏的手機，發愣的時候，手機嗡嗡震動。
手機屏幕跳出‘陸星河’三個字。
季暖心中一喜，接起電話，“星河……”
-
高級會所。
季暖換好衣服，拉開門走出來，陸星河握著手機，站在陽台，似乎在接電話，手抄進兜裏，季暖安靜地看著，沒出聲打擾。
時光荏苒，當初那個矮小的男孩，已經變成了高大帥氣的男人。
季暖之所以找到陸星河，是因為會所的工資非常高，一晚上可以高達幾萬元的收入，在她見到顧少，拿回銀宇股份之前，她非常需要這份工作。
“好，我知道了……”陸星河瞟見季暖換好衣服出來，隨便說了兩句，就摁掉了電話，轉身，朝季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