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孩子就這麼沒有了……
醫生說，以後她想懷孕，很難……
季暖睫毛顫動了兩下，因為悲悸，呼吸有些顫動。
男人似乎細微察覺到了，睜開了眼睛，季暖吸了吸氣，張開嘴巴，呢喃似的道，“孩子——不要拿走我的孩子！求求你了！”
痛苦地皺起了眉心，兩隻手放在胸口中間，似乎在掙紮什麼。
“我在。”顧北霆握住季暖的兩隻手，彎下身體，抱住了季暖的頭，將季暖塞進自己懷中，“有我，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
慢慢安靜下來，季暖的呼吸變得平緩均勻。
季暖又再度熟睡了過去，因為身體的疼痛，季暖沒能睡很久，一睜眼醒來，是早晨了，顧北霆不知所蹤，林安坐在床邊打盹，聽到季暖醒了的動靜，林安也揉揉眼睛醒了，“季小姐？感覺身體如何？”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摁了鈴。
護士匆匆趕到，問了季暖一些身體狀況，就給季暖喂了止痛藥，然後身體的疼痛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吃了一點清粥，季暖偏頭，看向窗外……下雪了。
一片片雪白晶瑩的雪花，搖搖墜落，落在屋頂上，落在房沿上，落在窗柩上……
窗戶被人關上，男人轉過身，逆著光，季暖眯了一下眼睛，才看清楚了男人的臉，男人的下巴滿是胡茬，眼圈底下一層黑，眼神渾濁，充滿了紅血絲，憊態懼現。
季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顧北霆，皺了皺鼻子，“怎麼了？這麼憔悴。”
顧北霆默不作聲，走過來握住季暖的手，季暖的手有點涼，顧北霆緊緊握著，好讓季暖的手充滿溫暖。
季暖有些要窒息了，“你要不要去休息一會？我聽林安說，昨晚你都沒有睡覺。”
“我在這，不會走。”顧北霆低沉的聲音，讓人很有安全感。
季暖一下子愣住，半晌後，眼圈驀的紅了，“嗯！”
在醫院住了三天，季暖便躺不住了，出了院，因為傷口還沒痊愈，季暖不能走路，不能激烈運動，人坐在輪椅上，一直回到家。
短短幾天，大寶長大了很多，見到季暖和顧北霆回來，興奮地衝上來，圍著兩人的腳邊，轉來轉去，尾巴活潑地擺動。
回到家後，顧北霆就一直守在季暖身邊，公司也不去了，每天晚上，季暖都是被胸口窒息的感覺弄醒的，發現顧北霆的手搭在她的胸前，季暖小心翼翼拿開，早晨仍舊是會被男人壓醒。
養了一個多星期，身體好多了，季暖看著顧北霆臉上的胡子，越來越多，實在忍不住了，早上趁顧北霆還沒醒，拿了剃須刀，湊到顧北霆臉旁邊，剛要動手。
男人冷不丁掀開了眼皮，一雙諱莫如深的黑瞳，直勾勾地盯著季暖，眼底閃爍著細碎的星芒，“你在幹什麼？”
“我——”季暖緊張地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我幫你剃胡須，再晚一些，你的胡子就可以養跳蚤了。”
男人沉默了三秒，抱起季暖，抱緊了洗手間，將季暖整個人，放在盥洗池上，放下來的時候，拿了一塊毛巾，盥洗池的台麵是大理石，很冰涼，有了毛巾明顯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