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臉色一變，“不可能！”
她怎麼可能喜歡顧北霆呢？絕對不可能！
女人攪拌著杯子裏紅茶，笑容意味深長，輕輕柔柔地說，“趁早抓住自己的幸福，不要等到幸福從手邊溜走了，才知道珍惜，歲月不等人，時間不留人，很多東西，很多人，一旦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一輩子。”
女人側眸，看向了落地窗外，初春的陽光明媚柔和，落在女人柔美的臉上，眼神滑過了一絲水痕，莫名沁出了幾分哀傷。
“謝謝。”季暖拿出手機，“多少錢？”
女人笑笑，“不收費，如果你以後還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
雖然女人這麼說，季暖還是將錢包裏所有的現金留下來了。
出了小店，季暖回到車上，坐了一會，才開車回家。
顧北霆一直燒了很久，晚些時候，護士過來給顧北霆吊起了營養液，注射了退燒針，季暖一顆心稍稍落地，等護士走後，下樓陪顧冉吃了晚飯，然後抱著顧冉在客廳看電視。
顧冉喜歡看偶像劇，季暖換台的時候，無意中切過了一個新聞頻道。
“知名企業家顧清讓發妻與日前在獄中自殺，據悉這位知名企業家的妻子，曾今間接導致季家破產，18日在家中殺害了一名司機，本案已開庭審理，本台記者猜測，可能是畏罪自殺……”
然後新聞播放出了幾張打了馬賽克的照片，壓根看不出來是什麼，隻能看出來血肉模糊的一片。
察覺到季暖的不對勁，顧冉抬起了漆黑的大眼睛，“姐姐，你怎麼了？你認識這個人嗎？自殺是什麼？”
三歲的小家夥，詞典裏還沒有自殺這個詞，感到陌生。
“冉冉，這件事不要告訴你爹地，好不好。”季暖關閉了電視，一顆心在胸腔裏狂跳不止。
顧北霆和顧家接觸不頻繁，身體不好，最近也沒有看電視，就連手機也沒有碰，雖然早晚都會知道，能拖一天是一天。
她居然害怕顧北霆知道這件事，到底是她讓簡心自首入獄，也是間接導致了簡心自殺的原因。
本來簡心被判處了無期死緩，季暖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誰知道簡心會在監獄裏自殺了。
將顧冉交給了威廉，讓威廉帶顧冉去幼兒園，最近這幾天讓威廉都不用來顧家了。
上樓，給顧北霆打了一針鎮定劑，男人會徹徹底底地睡上十多個小時。
拿了一件風衣外套，季暖出了門。
公墓，車子在外麵停下。
春雨綿綿，泥路都是濕噠噠的，踩在腳下十分綿軟，好像在整個人隨時都能陷下去。
公墓一如既往的沒有一個人，泥土底下掩埋著無數屍體。
進入了公墓，裏麵是大理石鋪就的路，季暖順著熟悉的路一直往下走，站定在了季東海的墓碑前，將手裏的鮮花放在了季東海的墓碑上，“爸爸，我給你報仇了，你在九泉之下安心吧。”
然後從包裏拿出了一支鮮紅的玫瑰，放在了季雪的墓碑前，“小雪，大仇得報，你看到了嗎？”
站了沒一會，天空落下了一陣細細密密的小雨，季暖抬頭看了一眼，春雨料峭寒涼，季暖一動不動站了好久，直到全身濕透，才回到了車上，打開了暖氣，將濕透的風衣摘下來，裏麵的衣服都沒怎麼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