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看著喬琛那張半明半暗的臉，忽然之間就怔住了。
她從沒見過喬琛露出這樣的表情，盡管很快就一閃而逝，還是被她捕捉到了，記憶裏喬琛始終都是性格淡然的少年，不會大喜大怒，永遠都是一副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地模樣。
如今這副樣子卻好像是和方家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大概是太累了產生了錯覺吧。
方媛抬起手，按壓了一下太陽穴。
看到方媛按壓太陽穴，喬琛開口說，“快回去好好休息吧，過幾天就是比賽了，你需要充沛的體力和休息。”
“嗯，你也是。”方媛站在公寓樓下，看著喬琛的車開遠了，才轉身進了公寓。
深夜，方媛打了幾局‘榮耀’，每局都是MVP，她的徒弟發來微信消息，“師父，你太厲害了！簡直了！我從沒見過遊戲打得這麼好的女生，師父你是唯一一個，你簡直就是我的偶像。”
一連串的彩虹屁，方媛失笑，洗了個澡出來，已經淩晨了，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總是沉甸甸地。
在沙發上躺下，方媛閉上眼睛，不禁問自己，那麼對方家真的是正確的嗎？
第二天，方媛開車去俱樂部，休息的時候看手機，刷到了海城本地新聞，其中一條熱榜新聞赫然是：
“貪汙犯方某某的兒子方某某因涉嫌推他人下樓致死，被捕入獄。”
方媛耳朵裏嗡地一聲，點進去看，雖然照片打了馬賽克，方媛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就是方浩然，白芷和方玥也出鏡了，都被打了馬賽克，抱著方浩然哭得撕心裂肺。
方媛差點呼吸不上來，起身，朝著喬琛的方向走過去。
位置上，陸甜叉起了一塊水果，湊到了喬琛的麵前，喬琛張嘴，還沒來得及將水果吃進嘴裏，看到方媛大闊步地朝著這裏走過來，兩人齊齊怔住了。
“小媛？”方媛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這是怎麼了？陸甜擔心地看向了喬琛。
喬琛握了一下陸甜的手，然後起身，果然方媛一站定腳步就說，“借一步說話。”
休息室，空無一人，方媛先進了休息室，喬琛緊隨其後，關上了門，“看到新聞了？”
“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隻是怎麼回事？”方家破產，方中德二十年的刑罰，方好被陳家拋棄成了瘋子，方玥為了錢出賣了自己……已經夠了，為什麼喬琛還要舉報方浩然？
“方浩然害死了你母親，換做從前，警察動不了方家，可如今不一樣了，如果能逮捕了方浩然，警察能記頭等功，自然很樂意。”
喬琛的語氣淡然如風，好像在說一件和自己沒有關係的事。
“你變了。”方媛拉開休息室的門，衝了出去。
來到了方家租住的小房子裏，白芷和方玥都不在，隻有杜若和方好在，方好一整天都抱著手裏的洋娃娃，依舊是瘋瘋癲癲地模樣，杜若偷偷抹眼淚。
看到這一幕，方媛心情有些難以形容，“其他人呢？”
杜若看到是方媛，好大一會才說了一句，“他們都在警局，他們都以為是你舉報了方浩然，警察放出了監控錄像，可浩然是清白的，那天浩然找過藍柔，但隻是和藍柔在天台說了一會話，並沒有推藍柔下樓，浩然那孩子，沒這麼壞，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