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幹什麼？這麼冷的天兒，夏晚穿得很單薄，整張臉都被雪凍紅了，如果沒有被夏晚指著鼻子罵過，方媛真的要可憐同情起這個女孩。
隻是夏晚曾今這麼囂張，做事絲毫不給自己留餘地，，她現在即便是想同情，也同情不起來。
“怪可憐的，都準備春節了，還跪在雪地裏哭，估計是她那個愛賭博的母親，又作妖折騰出什麼幺蛾子來了。”
方媛說著，看向了季暖，季暖也看著落地窗外的夏晚，麵色沒有波瀾起伏。
方媛帶著一絲猶豫開口，“要不要讓人扶起來？”
“為什麼要？”季暖放下了手機的茶杯，嘴裏彌漫著清甜回甘的茶香，神色冷然，“她詛咒你肚子裏的孩子，差點害得你小產，這樣的人不需要也不值得同情。”
“我不是聖母，不能輕易原諒傷害過我的人，更不能救濟天下，要是人人做了傷害別人的事情，輕易就能得到原諒，這個世界上豈不是沒有好人了？”
方媛緘默了，她做了母親以後，很容易感性，不得不說看到夏晚跪在冰天雪地裏，還是會不禁可憐一下，但是沒想到季暖會這麼對夏晚。
不過這也符合季暖一貫的個性。
“原來你還是老樣子。”方媛站著沒動，一直看著跪在花園裏的夏晚，“她這個樣子，被顧北霆回來看到了怎麼辦？”
“他想救，就隨他。”季暖淡淡開口回答了方媛的問題。
剛說完季暖還是老樣子，現在又變回來了。
“可憐見的，肯定是夏蘭賭博欠高利貸了，我用腳指頭都能想到。”
樓下，夏晚哭得撕心裂肺，“季暖，我知道你在家！我逼不得已才來求你，以前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該死，我不是東西！我不應該詛咒方媛，我不該逼迫你和顧北霆離婚！都是我不好！”
“求求你大發慈悲！原諒我這一次吧！我母親欠了五十萬的高利貸，現在還不起，他們抓走我母親，說要我三天之內換錢，要是還不清，我母親就要死了！”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母親去死啊！要是沒有我母親，我也不可能活到現在，求求你救救我吧！五十萬對你來說隻是一筆小錢，你救救我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
夏晚的聲音，好像再大聲一秒鍾，就會被撕裂了一樣。
方媛看向季暖，聽到這些話，別說是別人，就連曾今被夏晚那麼欺負過的她，都動容了，可是季暖的臉上卻絲毫沒有一點表情變幻。
“夏晚的確可憐，她們母女倆又蠢又壞，現在已經得到報應了，不如就可憐可憐她把……”
季暖低低笑了一聲，“她和我是什麼關係？非親非故，我憑什麼要救她？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夏蘭賭博成癮，這輩子都戒不掉，這次僥幸還清了高利貸，她知道夏晚總會找到辦法幫她，這樣的人，活著也是浪費空氣，浪費資源，不如去死好了。”
“……”
如此冷漠刻薄的話，真不像是曾今的季暖會說出來的。
但是，季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曾今夏晚還在顧宅的時候，夏蘭花錢如流水，這麼短的時間就欠了五十萬的高利貸，以後夏蘭隻會花更多的錢，顧家雖然有錢，但這麼多錢扶貧，都能扶持好多貧困兒童了，這錢給夏蘭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