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昀愣了愣，臉上的笑容依然沒有變幻，“顧先生，您和我的夫人認識？我夫人從來沒有和我提及過，原來我夫人認識這麼厲害的人物！”
“嗯。”顧清讓隻是淡淡回應了這麼一個字。
接下來不管時昀說了什麼，顧清讓的態度始終不是很熱情，但是也不是非常冷淡，聽著時昀說話，視線一直在陸晚晚的身上，這麼正大光明，毫不避諱。
時昀蹙眉，心裏有點不舒服了，雖然每次帶著晚晚來宴會，男人全都會盯著晚晚看，他隻會感到驕傲自豪，可是顧清讓的眼神，好像晚晚就是他看中的獵物一樣，讓他感到不是很舒服。
男人對男人之間才有的一種敵意，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了。
“我去一趟洗手間。”今晚喝了不少水，陸晚晚站了一會，就覺得內急了，顧清讓咄咄逼人的視線，她再也無法控製自己不去在意，借口小解，說完就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時昀收回視線的時候，發現顧清讓的視線，始終緊跟著陸晚晚，時昀皺眉，卻還是笑著開了口，“顧先生，您和我夫人認識多久了？”
顧清讓這才拉回了自己的視線，盯著時昀的眸子，唇畔也溫涼地勾起來了，“如果算上這十幾年，肯定比你久很久。”
乍一聽隻是一句平常的回答，仔細聽，顧清讓的話裏充斥著濃濃的挑釁。
聊了一會，顧清讓去接了個電話，時昀拿起高腳杯，將杯子裏的伏特加一飲而盡，冰冷的烈酒入喉，才將喉嚨裏那種不舒服的感覺，稍微壓了下去。
尿完，陸晚晚衝了水，卻一直坐在馬桶上沒有動，低著頭，將頭埋進了自己的手掌心，閉著眼前，腦海之中，像是走馬觀花一樣，閃過了曾今的種種細節。
回憶如潮水，最是凶狠，幾乎要將她湮沒。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是男人的皮鞋聲音，陸晚晚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是女廁，怎麼會有男人？
皮鞋的聲音，已經停在了門外。
陸晚晚心底一緊，抬起手，想要去洗手間的開關關閉，門已經被人從外麵踹開了。
陸晚晚的裙子還沒落下來，就這麼狼狽，猝不及防地看到了站在門外的顧清讓。
男人已經褪去了年少的稚嫩，輪廓深沉，視線宛若一道巨網，鋪天蓋地地散落下來，將她徹徹底底地籠罩住了。
“顧……”陸晚晚如鯁在喉，低呼聲，在看到男人的一瞬間，卡在了嗓子眼。
此時此刻，她如此狼狽，竟然被男人看了去，她真想找個地洞，挖一個通道，趕快逃跑。
她起身，想要將裙子落下來，顧清讓周身攜著怒火，大闊步進來，將陸晚晚抵在了洗手間的牆壁上，阻止了她手上的動作。
大掌野蠻地落在她冰涼的肌膚上，“現在知道害怕了？當年你人間蒸發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