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半夏吃完飯就覺得累。
大概是因為剛經曆過一場大難,身體還沒有恢複過來,顯得格外疲憊。
正好外麵的天色也黑了,她讓寧萌去休息,自己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了,就算她多不想睡,也不得不按照身體機能來,好好休整這一次的車禍。
夜深。
門忽然被推開。
牧司塵神色有些疲憊的從外麵走來,他扯著領口的領帶,丟到一旁。
今天的會議開了一整天。
有點累。
他一心記掛著病房的女人,直到林卓進來說她醒了,他差點沒克製住,丟下所有人來醫院看她。
想將人抱在懷裏。
想好好的嗬護她。
問問她是不是嚇住了,問問她是不是很害怕。
不過最後他還是忍住了。
為了接下來幾天能好好在醫院裏陪他,硬是將這兩天的會議縮成一天,全部開完了。
男人走近床邊。
床上的小女人緊閉著雙眼,額頭上綁著繃帶。
回想起晚上在血泊裏看到她時,牧司塵的心跳都快被嚇到停止,整個人的魂魄似乎被抽離似得,站在離她一米遠的地方沒有動,也不敢動。
直到林卓說喬小姐隻是暈過去了。
他這才敢上前將人抱起。
喬半夏大概是因為剛經曆過這麼恐怖的車禍,加上最近羅毅事件,以及那三條人命,這個覺讓她睡的很不安穩。
眉頭緊皺,時不時的翻滾下身子。
不知道睡夢中夢見了什麼。
喬半夏尖叫一聲,猛然睜開眼睛,但見到站在床邊的人影嚇得她驚慌失措,厲聲尖叫。
牧司塵急忙坐下,抬起食指豎在唇邊噓了一聲:“夏夏,是我。”
聽清來人的聲音,她這才驚魂未定。
喬半夏拍了拍胸口,有些神色複雜的看向黑暗中的男人。
她昏迷前聽到的時候雖然那個時候不知道是什麼,但現在回想起來,應該是螺旋槳的聲音,也就是說她昏迷沒多久就被男人給救了。
按理說她應該感謝他的。
可是看到男人這個樣子,以及腦海不斷回音著方怡然的話。
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一雙手死死的捏著被角,不斷的告訴自己。
她就是一個替身。
一個連原主是誰都不知道的替身!
想到此。
喬半夏偏過頭去,在黑暗中她的目光很冷,出口的話更是毫無感情波動,很淡的聲線說著沒有溫度的話,“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是不是不太好?還希望牧二少能主動離開。”
牧司塵聽到這句話,劍眉微擰。
坐在床邊盯著女人的側臉,“夏夏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喬半夏冷笑一聲:“我的身體很好,沒有不舒服。牧二少這次的救命之恩,謝謝你,但是這不是你深更半夜闖我病房的原因。”
牧司塵劍眉擰的更深。
他用了一天的時間處理完這幾天的工作,為的就是能盡快的陪在她身邊。
他滿身疲憊趕來,得到的卻是這麼一番話?
牧司塵心頭湧出一股無法克製的怒氣,任誰一腔好心,被人當成狼心狗肺,不識好歹,誰也沒有辦法不生氣。
如果真不生氣,那就證明了這個人並不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