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詹風獵的目光,詹銘傑眼眶微紅:“我已經跟爸說了,申請延遲三周。”
詹風獵移開視線,重新落回窗外林立的樓宇上,“感覺不妙,就收手。”
詹銘傑盯著他的側臉,紅了的眼眶盡顯落寞。
從上上周開始,他就為白鬆鶴的議案在緊張準備著,定好的周三發布新製劑,沒想到卻不能如期進行,那證明鬆鶴製藥內部肯定多少是存在一些問題。
他比詹風獵要長一歲半,學曆也不比他低,同一個爹媽生的,詹風獵無論做什麼,都是那樣得心應手。
而他詹銘傑,腦袋上總像是架了一道無形的魔咒,壓製得他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似乎欠一把火候。
之前他也怕鬆鶴製藥不太成熟,但是轉念一想,詹風獵和白詩寧結婚了,那他就是白鬆鶴的女婿,詹氏融資鬆鶴製藥後,就算是鬆鶴製劑出現問題,那也是詹風獵這當女婿的黑鍋。
可是令他沒想到,白鬆鶴前麵剛拿到詹氏的合同蓋章,白若茜後腳就急不可待,說都不跟他說一聲,揭露白詩寧不是白家老二的身份。
這項目一直都是他詹銘傑在經手,那些小股東們可都看在眼裏。
如今落得個進退兩難的地步。
盯著詹風獵好一會兒,他笑了笑:“沒事的,再推後三周也沒事的,太倉促了反而不妥。”
暗自深吸一口氣,他狀作輕鬆的轉身,走到沙發裏坐下。
“老三,你的婚禮到底打算怎麼辦?我聽美女說,寧詩白沒懷孕,你不會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吧?”
詹風獵望著林立的樓肆沉默。
“她”哪裏是寧詩白,“她”是千崇西……
這身份尷尬,性別更尷尬。
更尷尬的是,隻要閑下來,腦袋裏竟全是她的影子,拂之不去。
默了一會兒,轉身踱步走到沙發裏坐下,然後偏臉燃了一隻煙,薄薄的煙在他份外白皙立體的臉邊縈繞,美得妖孽。
“手頭的事太多太雜,婚禮的事情就先放一邊不說了。”
“老三,淩渡酒店就是千崇西不務正業搞的產業,都已經快荒廢了,旁邊的那塊荒地,你幹嘛要花那麼大的價錢拍下來?”詹銘傑望著這個極有主見的弟弟,眼裏閃爍著不解。
詹風獵抬眸,沉邃清冷的眸看向他,“誰告訴你的。”
迎著這攝人心魄的眸光,詹銘傑的底氣像是瞬間被拖離了軀體,有點不敢與之對視:“我聽老爸說的。”
“還聽說什麼。”詹風獵垂下視線,修長的指夾著煙在煙缸裏輕彈一彈,煙灰抖落。
“我還聽說千崇西的淩渡酒店被千浩峰掛牌轉手,這兩個多月了,都沒有人問津,那麼大的項目,又沒有什麼經濟價值,誰會拿那麼大一坨錢來投資,腦袋鏽到了才會有人拍。”
“降到多少了?”詹風獵淡淡地問。
“原始兩億的投資項目,目前虧五千萬多萬脫手。”
詹銘傑愣了愣,“你不會是想拍吧,我可告訴你了老三,千浩峰那家夥太可惡了,你可不能如了他的意成全他們,就讓那項目爛在他手裏多好,再說我們買下來也沒有什麼用啊,又賺不到錢,純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