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浩峰走進院,視線四下掃視一番,繼而朝著那客廳走去。
看著他這唐突的模樣,寧詩白一陣唾棄。
真當自己是什麼人了,還闖人家家裏去,連她闖進去都覺得有點不禮貌。
就算是想來她親戚家喝點茶什麼的,也不至於這樣沒禮貌吧。
除非……
他是好奇她來這裏幹什麼!
她跟著千浩峰走進客廳,客廳裏空當當的,這陳舊壓抑的環境,他這一身筆挺整潔的白西裝,顯得極其的違和。
“我說沒人吧。”
千浩峰偏臉,視線落在那側門上。
那是通往臥室的門。
沒有理會寧詩白,他轉身就走了進去,寧詩白連忙跟上。
千浩峰一走進這臥室,就嗅到一股腥味,眉頭一皺,抬手在鼻子前扇了一下繼而捏住了鼻子。
視線定在髒亂的床上,那巴掌大的兩塊血汙刺目驚心,在血汙旁邊還滲著水跡。
寧詩白看了那亂七八糟的床一眼,偏臉看著千浩峰,從他太陽鏡側邊,可以看到他的眉眼,那眉眼是緊皺的。
“這是怎麼回事?”千浩峰偏臉問寧詩白。
寧詩白太陽鏡後頭的美眸梭了梭,“我也不知道啊,我也還沒弄清楚狀況呢。”
說是例假,這量也太大了點,說是...,又不好意思開口,索性不解釋,讓他自己去琢磨。
千浩峰盯著她說道:“是不是孕婦滑胎了。”
寧詩白心裏猛的一咯噔,幸好戴著太陽鏡,情緒很好的隱藏著。
“不可能啊,我親戚都年紀不小了,哪裏還能懷孕。”
千浩峰盯著她沉默,她也鎮定的任他看,兩雙視線隔著兩層鏡片對視,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結,狹小晦暗的空間越發逼迫沉寂。
“詩白。”
林大姐的聲音突然在臥室門口傳來,寧詩白猛然看去,隻見林大姐提著塑料袋走了進來,她還是穿著那件格子襯衣,外麵套著一個黑外套。
寧詩白:“哎呀,你跑哪裏去了,連門都不鎖!”
林大姐看了千浩峰一眼,眼神慌張,連連收起視線走到寧詩白身邊。
“家裏……亂糟糟的,你怎麼怎麼說都不說一聲,就帶就帶你男朋友來了呢。”
寧詩白:“你認錯人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男朋友的一個朋友,我們碰巧在這裏遇到,就一起進來了,怎麼這是?床上怎麼那麼多血?你受傷了嗎?”
林大姐本以為是寧詩白帶著千浩峰一同來這裏,心裏七上八下的,聽她這樣一說,似乎又不是這麼一回事。
她抬起臉一臉尷尬的笑:“量……量大了點,然後早上著急出門,就沒來得及收拾,嗬嗬,還是請客人到客廳裏坐吧,怪難為情的。”
“嗯。”
寧詩白應了一聲,偏臉對捏著鼻子的千浩峰笑道:“千總,我們去客廳喝茶吧。”
剛剛著急要找林大東,這會兒看到林大姐了,心裏的石頭霎時落了地,心情也愉悅了。
叫他以蹭茶的名義進來看,今天泡好的茶他千浩峰不喝,她還真不依他了。
“不用了,我還有事。”
千浩峰走出臥室,繼而轉身走出客廳,甩給她和林大姐一個冷傲的背影。
如果不是想查探一下這裏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他絕對是不可能進來這裏的,那床上的血汙沒讓他嘔吐已經很不錯了,還在這樣髒亂的地方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