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師弟,不得無禮。”天乾見無涯又在一旁無聊打趣,便止聲喝道。
\t眾人雖對荊無涯的話引以為笑,但是終究未見到那風語子和明光子二人,也不由得有些心生疑惑起來。大家不再多言,便徑直朝那石洞內部走去。
\t“啊!”忽然身後的一聲尖叫讓所有進入石洞的人頓時都毛骨悚然,大家轉身望去,隻見那尖叫之聲竟是從那尹水寒處傳來,隻見她戰戰兢兢地指著地上,聲音不斷發抖道,“血…血…”
\t天乾和公輸衍立刻趕了上去,仔細端詳那石壁之上的斑斑血跡,天乾不由得眉頭一皺,失聲道:“不好,二位前輩可能出事了!”
\t眾人見天乾如此一說,頓時也都緊張了起來,公輸蓉憑著女人的直覺,第一反應便是朝著穀內喊了起來:“風語前輩!明光前輩!二位可安在?”
\t可那呼喊聲在那石洞之內來回盤旋了幾個來回,卻依然是隨那陰風逐漸消失而去,毫無絲毫回應之聲。
\t“看來二位前輩可能真遭遇不測,”公輸衍頓時也覺得最怕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不免有些心急如焚,於是便命眾人道,“石長老,段長老,麻煩你們幾位去左邊查看,天乾和尹姑娘去右邊,我與三妹、荊少俠便在這石洞外再仔細查找一番,幾位分頭行事,半個時辰之後在此處彙合。”
\t“是,少塚主。”眾人聽了那公輸衍的號令,便各自分頭查看去了。
\t約摸過了那半個時辰之後,眾人按照當初的約定集聚到了一起,可眾人紛紛隻是一副搖頭歎息、垂頭喪氣的模樣。公輸衍看著眾人的這般反應,自然已經猜透了八九分,但還是不死心的問道:“眾位,怎麼樣?”
\t“啟稟少塚主,我等搜遍了這四周左右,卻…沒有任何發現。”石長老不免低頭歎息道。
\t“如此看來,二位老前輩恐怕已是凶多吉少。”公輸衍聽那石長老如此之說,心中頓時灰心喪氣。
\t“二位前輩隱居此地多年,早已不問世事,可如今不知跟何人有如此大的冤仇,卻要如此心狠的要了他二人的性命。”石長老也婉聲歎息道。
\t“有人急著要除掉他二人,必是因為他二人牽扯進了一些不可告人的變故之中。”天乾在一旁凝神低思道。
\t“昨天你們不是說他二人跟什麼塚主的死有關嗎?會不會是這個變故呢?”此時,身在一旁的尹水寒不經意地說道。
\t她這一席話倒是提醒了在場的許多人,眾人方才隻是忙著在尋找兩位前輩的蹤影,卻忘了此番親自來此處的目的。如今尹水寒不經意的一說,反倒讓眾人想起了與兩位前輩牽扯了重大關係的荊無涯。
\t“荊少俠,請問昨晚你身在何處?”公輸衍想起了這一係列的聯係,不由得問起那荊無涯來。
\t“我?我昨晚便一直在房內睡覺咯,而且還做了一個美夢,夢到好幾位美女與我相伴,不過,其中的細節是否也要告知於你呢?”荊無涯麵對公輸衍的質問,卻絲毫不緊張,隻是依然一副油腔滑調的樣子。
\t“那可有人為你作證?”公輸衍見那荊無涯答非所問,便又厲聲質問道。
\t“我說少塚主,你有沒有搞錯啊,這廂房住宿都是你一手安排的,連我那剛過門的妻子你都不讓在同一個房間,還想讓誰給我作證呢?”荊無涯聽了公輸衍此言,倒是十分不滿起來。
\t“你…”公輸衍被他如此一反駁,竟然頓時啞口無言了起來,於是便口中恨恨地說了聲“不可理喻”,便扭過頭去與那天乾說道,“天乾俠士,閣下的師弟麵對二位前輩被害一事如此等同兒戲,簡直豈有此理!”
\t“少塚主稍安勿躁,我這師弟也是心直口快,說話不懂得禮數,我自會多加調教。”天乾自知理虧,便急忙跟那公輸衍賠不是。
\t“本少主先前還敬他有幾分機智,想不到如今他如此得寸進尺,不知好歹,我看先前他那幾分機智,必是想了法子給自己開脫罷了。”公輸衍此刻卻是得理不饒人,憤憤而道。
\t“哇,少塚主,先前好也是你,現在壞也是你,什麼話都讓你說了,那我荊無涯還有什麼好說的,直接給我定罪不就行了。”荊無涯卻是在一旁極為不耐煩道。
\t“無涯師弟,給我住口!”天乾怕形勢有所惡化,立刻喝住了荊無涯,隨後便又扭頭對那公輸衍道,“少塚主,無涯說話向來口無遮攔,還請不要見怪。二位前輩被害一事,目前看來嫌疑最大的確實是我無涯師弟,可是話又說回來,此事雖無人能證明我師弟整晚在那房中,可也沒有人能證明他出過房門,所以此事還不好妄下論斷。”
\t“就是就是,你要看到我荊無涯出過這房門,我自願認罪受罰。”荊無涯便順口在一旁附聲道。
\t“你…”公輸衍被天乾和荊無涯這一唱一和說的也是無言以對。
\t“少塚主,老夫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正在此時,身在一旁的石長老卻開口說話了。
\t“石長老有話但說無妨。”
\t“本來這事,老夫也並未在意,隻是今日發生這等慘劇,才讓我突然覺得此事蹊蹺起來,”那石長老緩緩而道,“大塚主身遭不幸,令老夫常常夜不能寐,昨夜本想出門透透氣,不想卻看到了有個人影從那屋外正悄悄開門回屋。而那個房間,正是荊少俠所在的廂房。當時老夫自以為是荊少俠夜半出門小解,並未在意,隻是現在仔細想來,當時他卻是躡手躡腳回到了屋內,所以此事不得不引起老夫的懷疑。”
\t“哦?”石長老的此番話讓公輸衍更是疑上加疑,於是便回頭對那荊無涯道,“荊少俠,不知石長老所述可屬實?”
\t“石長老,我跟你上輩子無冤無仇吧,你可不要誣陷我啊。”荊無涯此刻倒顯得有些心急起來。
\t“荊少俠,老夫隻是實話實說,卻無半分虛假誇張之意。”石長老卻是義正言辭,一字一句道。
\t“無涯師弟,不要在此胡攪蠻纏,石長老所說可有此事?”天乾此刻也是言辭厲厲,絲毫不留情麵。
\t“這人有三急,我當時確實是出門小解而已,如今卻被他說的好像跟真的一樣…”
\t“那就是有你出門這回事了?!”荊無涯還想著為自己狡辯著些什麼,卻被公輸衍厲聲喝住。
\t“有就有咯,有什麼好稀奇的。”荊無涯倒是滿臉的不在乎。
\t“可你剛才分明說隻要能有人證明你出過門,你就自願認罪!”天乾卻在一旁氣得有些火急火燎了。
\t“我…我這也就是隨口一說咯,不必當真嘛。”
\t“混賬!我墨家弟子言出必行,說話豈能如此兒戲!”天乾聽了荊無涯此話,卻是又心急又心痛。
\t“天乾俠士,”公輸衍一字一頓道,“事到如今,我看你們師兄弟就不必多加爭執了,如今證據確鑿,荊無涯此番已是百口莫辯,為了給大家一個交代,就怪不得我秉公執法了。”
\t“少塚主,此事目前的證據雖然對我師弟極為不利,但是仍然沒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是他所為,而且我也相信我師弟的為人絕非大奸大惡之徒,所以還望少塚主明察秋毫,將此事查清楚了再行決斷。”天乾急忙抱拳向那公輸衍施禮,定聲而言道。
\t“是啊,大哥,此事當中肯定有所誤會。”公輸蓉也在一旁求起情來,因為她深知此事確實非那荊無涯所為。
\t“三妹!”公輸衍此刻已有些不耐煩了,他厲聲喝住公輸蓉,隨後便道,“你不要再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了,今天我必須給我公輸一門一個交代!將那荊無涯給我拿下!”
\t公輸衍此話一出,便有幾個公輸一門的弟子將那荊無涯死死扣住,五花大綁地給縛住了。
\t“少塚主,還請您能權衡此事輕重!”天乾還想說些什麼,可話剛出口卻被那公輸衍給打斷了。
\t“天乾俠士,你且放心,我自然會給你墨家一個交代,不過在此事未查清楚之前,荊無涯便要暫且囚禁在我機關塚鐵牢之中,不得出那牢門半步!”公輸衍一番斬釘截鐵的話語,將那天乾和公輸蓉的話給打了回去。
事到這步田地,天乾和公輸蓉亦知目前再怎麼說也沒用了,唯有靜觀其變,而後從長計議了,荊無涯身陷囹圄已然成定局,不過好在目前還要不了這小子的性命,隻是情況對他來說比較堪憂。盡管有人為他擔心萬分,但是也有人此時心底裏卻是暗自得意,因為這個人知道,一盤生死相搏的棋已經開始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