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軻兒多謝田師叔教誨,”荊軻得聞田光如此教導,自然令他敬服萬分,隻不過在感謝之餘,也難免有些顧慮起來,“隻是軻兒修為尚淺,如若就此貿然去拜會弈劍大會的各路諸子,隻怕有些力不從心。”
“嗬嗬,軻兒你不必過慮,方才我故意讓地坤試了試你的身手,你在他偷襲之時也能輕而易舉地將他擒住,說明你的武功已經有了新的造詣,而且我也仔細觀察了個清楚。你的‘墨守八式’雖然是依照钜子令中的秘訣自練而成,然則墨守八式中的六式你已經完全熟練於心,對付一般的江湖之人已是綽綽有餘。”原來田光方才對荊軻的試探,便是為了此次派他去完成此項任務而由田光刻意安排。
“田師叔所言不虛,墨守八式的前六式得秘訣我早就銘記於心,隻是一直感覺自己尚欠火候,而後二式如墨隨行、輸攻墨守的秘訣不知為何卻至今也無法參透。”荊軻亦心中有感而發道。
“墨守八式本就講究形意結合,你能熟練於它的形,未必能深得其意,所以你自覺欠火候亦是情理中之事,而後二式是墨守八式的精髓所在,即便是你師父钜子腹也未曾參透其中,依我之見,一切尚需機緣,或許隻有機緣到來,方能點開其中奧妙。”田光雖然也未曾修煉過墨守八式,不過憑著他的閱曆,似乎亦能若有所悟道。
“但願如師叔所言,他日能偶遇這機緣巧合,亦好讓軻兒有所長進。”荊軻隻一心得盼早日能有所長進,以不負師父當年重托。
“師叔相信機緣必定會來,此次我派你前往弈劍大會亦是對你就任钜子大位的一番考驗,希望你能不負眾望。”田光深沉地注視著荊軻,並對其侃侃而言,目光中流露出的便是他寄予荊軻的興複墨門期望,而後便又轉頭囑咐地坤道,“地坤,此番前往燕薊,你要好生照顧好軻兒,一路不得有任何閃失。”
“師叔但請放心,地坤必定竭盡所能輔佐钜子師弟,赴湯蹈刃,死不旋踵。”地坤對於墨門的忠心,便如同他不經意言語之間所流露出來的墨門門規一樣,即便是丟掉自己的性命,也要與钜子共進退。
“如此師叔我便放心了,今日你與軻兒早些休息,明日一早便即刻啟程前往燕薊!”
“是,師叔。”
荊軻領了命令,正欲起身退去,忽而卻被田光一把拉住道:“軻兒,你之前列遊諸國之時,養的生性放浪不羈,作為一位浪子,做事率性而為也無不可,可如今你已入墨門,並身為墨家钜子,行為處事切記要以大義為重,凡是當沉著穩靜,再不可任意妄為。”
“知道了,師叔,軻兒記得了。”荊軻言罷,便向田光俯身一拜,出門準備去了。
荊軻與田光的所料雖然猜中了一大半,李斯一石二鳥之計被看破自然不假,可是他們沒有料到的是當年不斷設計重奪墨門钜子之位的相夫氏一族,如今又悄然踏足秦國,並與那李斯暗自勾結,謀奪秦國大權。如今燕薊的弈劍大會雖然旨在對抗秦國的東進,然則其中諸子百家各不相讓,定然魚龍混雜,屆時必然有人出來擾局,所以這一路的意外與凶險對於他們來說,恐怕才是一個剛剛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