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時已是三更時分,恐諸將都在休憩之中,不知何事這麼緊急需要去打擾桓將軍?”養由子見司馬空一番十分緊張的神色,有些不解地問道。
“此事我晚些再於你解釋,隻是此刻情勢十分緊急,遲之則此戰難勝!”司馬空已經來不及和養由子再解釋些什麼,隻管催促他速速動身去向桓齮稟報。
“諾!”養由子一向十分信任司馬空的智慧,所以他也不再多問,隻堅定地應了一聲,便隨即退下直奔桓齮大營。
而此時的桓齮等諸將果然如養由子所料,都已進入睡夢之中,睡的忘乎所以,鼾聲陣陣,傳出幾裏之外而不絕。
“何人夜闖大將軍營帳!”值夜的兵卒見得一個身影從遠處飛速疾走而來,立刻提高了警覺,大聲高呼道。
“在下乃大司馬身邊的牙將養由子,有事需速速稟告大將軍,煩請為我通稟!”養由子被那兵卒所阻,立刻說明了來意。
“大將軍業已休憩,今日不見外客,請將軍先且回去,有事待明日一早再來稟告。”那兵卒聽得是司馬空身邊的人,自然不甚客氣,一句話便回絕了養由子的懇請。
養由子本是個年輕氣盛之輩,哪裏肯依這個小兵卒的阻撓,隻隨手一揚便將那守門的兩個兵卒掀翻在地,直徑闖入了桓齮大營之中。
“站住!站住!”帳外的那兩個小將既被掀翻在地,口中卻想連連喝住養由子,然此時的養由子已經站在了桓齮等諸將的臥榻跟前。
原來那營帳之內是何情景?分明是之前桓齮領著諸位親信將領一起在此飲酒圖樂,此刻個個是喝的醉醺醺,所以這才會從這營帳之內傳出陣陣熟睡的鼾聲。
“大將軍先請速速醒來,小將有要事稟報!”養由子見得這番情景,於是便大聲高呼,企圖叫醒桓齮。
可哪裏知道這營帳中的眾人早已是爛醉如泥,無論養由子怎麼叫喚,照樣睡的憨熟。養由子見光靠喊話已經徒然無功了,於是便操起桌案上的一壺清茶,猛地大吸一口,直把嘴裏塞的滿滿的,隨後鼓足了腮幫子,“噗——”的一聲,朝那倒地的眾將頭上一陣狂噴。
頓時,這茶水便化作陣陣水霧直撲眾將而去,當然,這其中也包括秦軍統帥桓齮。
受了這一陣冰涼的水霧侵襲,這些醉倒的眾將總算有了些反應,有的已經徹底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隻是口中還在不斷喃喃自語道:“何…人擾我清夢?”
養由子見眾人已經紛紛醒來,再看那桓齮眉頭微微觸動,臉上紋理也開始也有了動靜,於是便又重複了方才的言語,再次大聲嚷道:“小將奉大司馬之命,特有緊急事宜向大將軍稟報!”
桓齮這次總算聽到了有人喊話,終於一股腦兒地席地而起,隻是睡眼有些惺忪,眯著眼睛看了養由子許久,才發話道:“小將怎敢如此無禮?夜半竟敢擅闖元帥營帳,豈不知要受軍法伺候!”
養由子見桓齮隻管問他無禮之罪,卻不召他問話,於是便有些賭氣道:“大將軍豈不聞小將是奉大司馬之命而來,特來稟報要事的嗎?”
桓齮前些時日本就受了司馬空箭會之辱,心中自是怏怏不樂,聽了養由子這話,更是一臉不屑道:“什麼大司馬之命?有話且待明日再說便是,今日本將軍正需休憩之機,耽誤了了本將軍休憩,”
“大將軍,大司馬有言,大軍今晚五更必須起灶做飯,明天黎明便要出發,如待明日再議,恐怕會延誤戰機,壞了大事啊!”養由子見桓齮絲毫不把他放在心上,於是便將司馬空的話直言相告。
“混賬!大軍起征豈是爾說走就走?”桓齮一聽養由子此話,自然心中十分不快,隨即大怒道,“你毋庸多說,一切待本將軍明日再做定奪!”
養由子見桓齮根本不聽自己的忠告,隻得心有怨言道:“大司馬用兵如神,大將軍如若不聽勸告,必定後悔莫及!”說罷,便恨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