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約長可有何良策,不妨直言。”荊軻既知劇辛已經叛變,當即也是憂心忡忡,恨不能早日提防,以致於釀成今日禍端,於是便先請問熊完道。
熊完沒了孫臏的運籌帷幄,對於軍中之事便從此一籌莫展,如今聽得傳令官這般奏報,早就已經是慌了心神,哪裏還能有什麼良策,隻得故作玄虛道:“寡人以為此事還尚需從長計議。”
“從約長,趙國為了此次結盟伐秦,幾乎傾盡了全國兵力,若不能盡快營救,隻怕凶多吉少,還請從約長派軍援助啊。”司馬尚見得熊完一直推諉難決,早已經是心急如焚,此刻再也按捺不住,當即上前向熊完進言道。
“司馬將軍,寡人自然知道你救趙心切,不是寡人不願救趙,隻是如今正是伐秦的關鍵之際,若是因救趙而分散了軍力,到時候不能一舉攻下櫟陽、鹹陽,隻怕給了秦軍喘息時機,後果將會不堪設想。所以還望司馬將軍以大局為重,明白寡人現下的難處。”熊完眉頭微皺,麵有難色道。
“從約長,當初六國歃血為盟之時,可是約定六國情同兄弟,一方有難其他各國當須傾力相助,如今趙國正是危難之際,難道從約長忘了當日的約定了嗎?”司馬尚見熊完有意推諉,當即昂然而立,振振有詞道。
“話是這麼說,不過不是寡人不講信義,你看那劇辛當初可也是立了盟約的,而且還是和荊盟主同受燕王的號令行事,可如今不也是背信棄義,而且還借機偷襲趙國的城池?”
司馬尚見熊完不但不出兵相助,而且還有意混淆是非,硬是將荊軻所領的弈劍盟也扯進這趟子渾水當中,不由得勃然大怒道:“從約長,你既不願發兵救趙,那司馬尚便隻好自領本部人馬先行救趙,至於其他的事宜,日後再來向從約長大人你領罪吧。”
“司馬尚,你——!”熊完見他膽敢公然挑戰自己的威嚴,氣的臉嘴唇都在發抖,登時指著司馬尚,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荊軻知道此事若是再這樣鬧下去,便隻會越鬧越僵,到時候自己費盡心力所合縱的盟軍勢必要動搖瓦解,當即上前將司馬尚拉到一邊,低聲好生勸慰司馬尚道:“司馬將軍稍安勿躁,救趙一事固然要救,但卻也要商榷好可行的辦法。”
司馬尚一向敬服荊軻為人,如今聽他這般說道,心中的怒氣也壓了下來,便也放低聲音好生向荊軻請教道:“荊兄弟說的極是,卻不知荊兄弟有何好的辦法?”
荊軻略微一沉吟,稍作盤算片刻,隨後向司馬尚問道:“趙都邯鄲周圍還有多少人馬防守?”
司馬尚如實相告道:“僅不到一萬人馬,由中軍副將龐暖所領,隻是這一萬人馬中大多都是老弱之輩,隻怕難以抵擋劇辛的燕軍精銳。”
“一萬人馬…”荊軻又自行低頭喃喃自語,思忖了一番,接著說道,“劇辛好大喜功,此番隻向燕王要了兩萬人馬便說足以滅秦,所以這次攻打趙國必然也隻有這兩萬人馬。雖說一萬人對兩萬人戰力是懸殊了些,但是若是踞城固守,撐個幾日不成問題。”
“話是這麼說,可是幾日之後呢?若是援兵遲遲不到,隻怕龐暖也堅持不到最後啊。”司馬尚雖然聽得荊軻這麼說,但是依然憂心忡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