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燕其實很早就醒來了,她記得自己睡得比較晚,但是就算是睡得再晚也從來沒有睡得這麼踏實過,竟然連一個夢都沒做。她懶洋洋地試圖翻個身,但是馬上就發現自己居然什麼力氣都沒有,就好像自己有萬斤重一樣。
突然間她發現了極大的不對勁,這不是自己入睡時的房間,怎麼回事?自己的床上可沒有蚊帳的哦。而且她聞到一股清香,這味道不是自己熟悉的。她不由得一愣神,這難道是在別人的房間了?蔣燕不由心頭犯起嘀咕來,難道是李喆趁她半夜睡覺把她搬到別人的房間裏來惡作劇了?她不由微微一笑,側過頭來打算看看李喆是不是在身邊。
這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突然進來了兩個丫鬟和一個個頭不高的黑皮大漢。這兩個丫鬟明顯不是黃蓉和黃聖依,就算是服裝式樣也和黃家寨丫鬟們穿的截然不同。眼前這個黑皮大漢大約是身高一米六左右,全身上下穿著都是青布短衫,腰間卻纏著一根皮帶,顯得極為不倫不類的,讓蔣燕覺得非常的不自然。
這個男人示意了一下,讓丫鬟上前拿了一個小瓶子放在蔣燕鼻子前麵。蔣燕不知道隻是幹什麼,就算不想聞也不自覺地吸了幾口到肺裏。讓她覺得奇怪的是,竟然吸了這兩口竟然就有些力氣了。
黑皮大漢揚了揚手,兩個丫鬟立刻把小瓶子放在了遠處的桌子上,然後站到了門邊。
蔣燕這才仔細打量起麵前這個黑皮大漢起來,他頭發應該是有段時間沒洗了,一層頭油肉眼可見了,頭發比較長,在頭頂紮了一個不低的發髻。他的眼睛很大,但是眼神卻很凶,盡管一直在試圖擠出笑臉來,但是眼神一直在出賣他。臥蠶眉、大蒜鼻、厚嘴唇,耳朵因為被頭發罩著看不清楚。他的臉上有一條刀疤,幾乎豎著穿過了右邊的半張臉,讓蔣燕覺得暗暗心驚。
她現在已經開始有些擔心了,難不成是半夜裏睡著後被綁架了?李喆有沒有事情?這些人會怎麼對自己?難道要拿自己逼良為娼?自己的兩個孩子怎麼辦?
不過一直到此時,這個黑臉大漢一直都是坐在比較遠的桌子旁,隻是看著這邊。過了一陣,他還是說話了,“這位美國海商不知該如何稱呼啊?”
蔣燕愣了一下,看來這些人知道自己的底細,她也聽說過此時“美國貨”已經把整個明州城鬧騰的沸沸揚揚,很多人都在到處打聽他們的下落,想要從這些奇貨中間分一杯羹。
不待蔣燕回答,麵前這人就拿起了桌上一支簽字筆上下打量了起來,同時口裏也在問個不停,“這是何物?所謂何用?”
蔣燕這下確定了,自己定然是被綁架了,眼下雖然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但是一時半會不會有危險。想到這裏,她深吸一口氣,問道:“這位先生既然把我請到此間,不知有何見教?既然如此盛情難卻,還請先告知一下先生高姓大名啊。”
這個男人明顯愣了一下,這個女人不簡單,說話頗有分寸,樣貌又甚是好看,膚色白皙,定然是美國大戶人家的小姐。不過昨天晚上把她綁來的時候她是摟著身邊的一個壯實男人睡的,想必已經是嫁做人婦了。
既然這個女人開口了,男人也不矯情,雙手抱拳道,“在下閩南徐偉,向往美國海貨已久,一直苦於未有機會能與諸位美國海商麵談,不得已出此下策請小姐到此間小住,還請見諒,請問姑娘如何稱呼啊?”
“在下姓蔣,名燕。”蔣燕一邊回答著一邊眼睛在房間裏到處掃視著。
桌上稀稀拉拉地擺著許多的東西,中性筆、小筆記本、計算器、幾台手機、幾張銀行卡、幾串鑰匙……看到這裏,她不由一愣,昨天晚上她可是一邊點數一邊看著幾千兩金銀被放進保險庫的,金庫裏還有十多樣各式各樣的現代武器,眼下這些人拿到了鑰匙,會不會也已經弄走了金銀和武器呢?
不過她轉念一想,頓時覺得不可能,把她一個人搬出那個戒備森嚴的寨子就已經是件很困難的事情了,更不要說幾千兩金銀了,這些防盜門鑰匙和古人的鑰匙可全然不同,這些古人應該不懂得怎麼打開鎖。
徐偉見蔣燕眼睛盯著鑰匙,便順手拿起了一串最大的,走了近來,問道:“那就請問蔣小姐,此時何物?”
蔣燕不由鬆了一口氣,自己果然沒猜錯,這些古人沒弄明白這些鑰匙是幹嘛的,連忙解釋道:“此物乃我國國民身份之象征,金屬片越多就越說明身份高貴。”蔣燕此時心情也稍微平複下來,說起謊來臉不變色心不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