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押人的賀亞運點了點頭,順便衝著周老三笑了笑。周老三知道就是這個人一下子把自己打暈的,對他有著從骨子裏的害怕,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衝賀亞運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
“走吧,老周!”賀亞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但是馬上就聞到了一股令人不爽的味道,低頭一看,“我去!你多大的人了?還能尿褲子?”
周老三的臉上明顯有些掛不住,但是還是強撐著笑臉,這可沒辦法,眼前這個人六尺有餘,這輩子可都沒見過這麼高的,關鍵是這人不僅高,又壯實,若是惹得對方不高興那比自己臉還大的巴掌扇過來還不得把自己打得親媽都認不出來啊?“諸位神明顯靈之威,在下區區肉體凡胎如何承受得住?”眼前這個六尺壯漢就算不是有名的神也是個巨靈神級別的天兵,先拍了馬屁再說。
讓他覺得驚異的是眼前這個天兵並沒有沾沾自喜,而是一副滿臉狐疑的表情望著他。“什麼神明?我們就是人,跟你一樣的。”說著還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走吧,去洗個澡,把褲子換了!要上廁所可以跟首長申請嘛!”
“手掌?”周老三滿臉疑惑地看了看自己被手銬拷著的兩隻手掌。
賀亞運恨鐵不成鋼地在他後腦上輕輕拍了一下,“《新唐書·兵誌》裏不是有麼?十人為火,五火為團,皆有首長,首長的意思就是說負責領導的人!快走吧,等下我還要替你洗凳子呢!”
“是的!首長!”周老三立刻現學現賣回答了一聲。把個賀亞運又雷了個外焦內嫩。
到了執委辦公室門口,沈彬輕輕地敲了兩下門,打開門的是張元,往裏麵一看,楊銘煥張元肖競和孫文彬都在,唯獨沒有看到杜彥德。
“是這樣的,沈彬同誌。”張元很熱情地給沈彬倒上了一杯茶,轉過頭看到沈彬還滿臉驚詫地站在門口。“請坐!”
“你是一位優秀的警察,無論是在本時空還是另一個時空,尤其是這次對蔣燕同誌的解救工作幾乎完全是依賴你的現場勘查尤其是發現了寨外的端倪才打開的突破口。”張元的臉上露出了誠摯的微笑。
張元接著又說道:“這次請你來是有一個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你商量的。”
沈彬突然感覺到一種緊張氣氛。“你作為一個工作多年的刑警,有著豐富的刑偵經驗,又熟悉預審的步驟,同時又很熟悉武器,聽杜彥德說你還是你們刑警隊的射擊教練吧?”說著張元還往回看了一下,這時才想起杜彥德為了不給這個童年摯友增加太大的心理壓力直接沒有到場。沈彬笑了笑,但是笑容開始有點僵硬。作為一個多年的警察,從這麼多話裏還聽不出來就奇了怪了。
經過了這次綁架事件後,執委會也知道了安全保衛並不僅僅有軍隊就夠了,對於警察的需求也是同樣重要的,但是他們翻遍了報名的人,僅僅隻有幾位是警察或者又警察工作經驗的,而且由於職位都不怎麼高,挑不起大梁來。眼下這個尚在籌辦中的未來警察部門裏急切需要一個能夠挑大梁的人來,因此沈彬就成了最佳人選。
“我們這支穿越隊伍需要的是各種各樣的人才,但是俗話說攘外必先安內,如果我們這支隊伍內保都做不好,對外的擴張則必然遭到失敗。問題是,到現在為止,來報到的穿越眾裏麵也隻有譚煉這麼一位是有治安經驗的警察,那個賀亞運雖然是特警,可是和內保工作實在是有點南轅北轍。……所以,經過我們執委會的討論,我們希望……”張元左顧右盼了一陣,在其他三個人鼓勵的眼色慫恿下最後還是說出了執委會的討論方案。“我們希望你能夠加入到我們的穿越大業中來。”
沈彬的腦子一下子如同風車一樣轉了起來,自己這次是應杜彥德的求助特地跑過來幫忙的,隻請了四天假,這趕回去之後還有三件省級督辦的命案要處理。老婆不小心懷了二胎又不願意打胎,雖然自己是獨生子女可是這單獨二胎的生育證又因為獨生子女證的丟失而辦不下來,如果生下來都沒辦得下生育證,那麼就算超生,在局裏肯定又要通報批評,說不定連工作都有麻煩。父母親一直含辛茹苦把自己養大,自己雖然在公安部門也算混出一點名堂,但是始終都還是一線的警察,有些事情的處理上要照顧這裏照顧那裏而畏首畏腳。
而比較起來這幾天在穿越集團的工作,雖然也比較辛苦,無論是現場勘查還是製定營救計劃,但是自己那種一言九鼎的感覺是在平日工作中絕對感覺不到的。而且他也看到了人質營救小組在營救過程中的戰鬥,在那樣的一個時代,簡直就是無敵的存在。再反過來看看自己的生活,哪怕是在一群混混麵前出示證件,也完全達不到震懾的作用,反而會激起那些有保護傘的混混們的鬥誌,把事情越攪越亂,以至於他每次下班從局裏出來之前都會把衣服換掉,免得被卷入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裏去。這樣的生活,想起來還真是有點不堪回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