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小插曲,雙方的氣氛就好了很多。不過邁德諾人明顯比較著急,一上來就提問了,使者不知道麵前這兩個“美國人”裏麵誰是頭,說實話,具體這個美國在哪裏他們也不知道,但是眼下不是要弄明白美國是什麼,先還是要弄清楚這兩個人叫自己過來有何貴幹了。
“我是邁德諾東方艦隊的使者,奉大洋城之命前來與二位進行會議的,請問有什麼事情麼?”
杜彥德微微一笑,這個說話的是陪同人員,一口流利的粵語,雖然他還是有些聽不太懂,但是大意還是明白了,不過他真心不習慣用粵語交流,所以試探著用普通話問了一句,“你們能說普通話嗎?或者其他語言?”
未曾想到那個陪同人員立刻就換了官話跟他交流起來,雖然此時的官話和普通話還有不少的出入,但是至少是雙方都能聽懂的了。
“是這樣的……”杜彥德正打算說話,就聽得茶樓下麵一陣嘈雜,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向著樓上湧來。
耳機中馬上傳來了狙擊組的呼叫,“茶樓門口聚集了很多人,正在往裏麵闖,他們和黃家寨的鄉勇打起來了。”
與此同時,包間的門被推開了,一個鄉勇急匆匆地衝著他們說道,“幾位老爺,出事了!有許多農民衝上來了。”
正說話間,樓下的鄉勇們邊打邊退到了三樓的走廊了。這群農民一個個提著鋤頭鏟子,口中惡狠狠地喊著“殺妖!”一邊衝了過來。
“殺妖?”杜彥德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義和團來,不由得回頭望向兩個邁德諾使者。“這些人是來找你們的吧?”
兩個使者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門外傳來了鄉勇和襲擊者交手的聲音,時間不長就有幾個襲擊者受傷倒地,看來這些襲擊者應該就是土著農民,一般農民在大規模械鬥的時候還能發揮起作用來,在這種狹窄的地方就比不上受過專門訓練的鄉勇們了。杜彥德連忙對著屋裏的三個人說道:“你們留在房子裏不要亂走!我出去看看就回來。”說著打開門悄悄側過臉觀察了一下。這群襲擊者是標準的武朝土著,穿著短褂,赤著腳,腳上還有不少的黃泥,頭上蓬亂梳著發髻,門口的幾個鄉勇看來手上功夫很好,轉眼就已經放倒了六個土著農民在地,後麵的幾個農民開始有點遲疑,想衝上來又被震懾於這些鄉勇們的武力,遲疑間杜彥德大聲問道:“來的什麼人?為什麼要襲擊我等海商?”
一個農民悲憤地哼了一聲,狠狠地把自己的鋤頭在地上狠狠地頓了一下,“番人奸淫婦女,汝等還為虎作倀!”說著流下眼淚來。“可憐我的女兒年方二八,今日在大街上被一群番人捉去。我等是特來捉幾個番人讓那些蠻夷以我女兒來換的!”
杜彥德幾乎是馬上就明白了發生什麼事情。還是跟大多數肥皂劇一樣的老套路,肯定是有幾個邁德諾人在大街上強搶民女,農民分不清這些外來人的長相,隻能隨便亂抓幾個邁德諾人來交換。
“你們不能去報官嗎?”
“官府沒錢進得去嗎?就算使了錢,也奈何不得這舟舶而來的番外蠻夷。若是遠離我大武,豈不是讓我一家骨肉分離?”說著那個老農哭出聲來。
杜彥德自己也有孩子,知道把一個孩子養大是多麼辛勞的事情,但是現在又要和邁德諾人談關於海水過濾係統方麵的事情。正思考間,袁振力在耳機裏呼叫起來。“發生了什麼事情?需要飛行器支援畫麵嗎?”
杜彥德腦海裏冒出一個想法來,向那個哭泣的老農問道:“這位老兄,他們什麼時候搶走的人?”
“就是一刻鍾前,小女陪母親上街買日用雜貨,被三個穿著紅色上衣的邁德諾人抓走了。我等聽到消息連忙趕入城裏,但是攔不到那三個番人,正好有人看到兩個番人走入這件茶館,於是我等就進來了,先抓住兩個番人再說,若是找不到我那苦命的女兒,我定要殺了這兩個番人給她償命。”
我勒個去,這簡直是無妄之災啊!突然他想起了《質量效應》裏不同的艦船上的奎利人名字是不相同的,不知這些邁德諾人是不是也是如此。
杜彥德示意幾個鄉勇繼續攔住這些農民,農民看到這個明顯不是武朝打扮的中華之人樣子也不是心向番夷,明顯有了些好感,連忙把地上幾個受傷的同伴扶了起來悄悄等在樓梯口。
“兩位邁德諾使者,我想問一下,穿著紅色上衣的邁德諾人是不是你們船上的?”
“不是,我們的水手是穿著紫色上衣的,紅色上衣的人是米羅波利斯號上的。”
“那麼米羅波利斯號停泊在什麼位置?”
“他們在外洋停泊,今日有一條快船會往來接送他們,申時就會出發,此時已是未時六刻,應是還未出發。”
杜彥德心算了一下時間,按住麥克風對裏麵說道:“袁振力,把偵察機放出來。慢慢往碼頭方向飛,找三個穿紅色上衣的男人拖著個女人的。”
“發生了什麼事情?”袁振力一邊放飛四軸飛行器一邊問道。
杜彥德來不及細談,隻是把剛才這裏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我去!這關我們屁事啊?這樣怎麼也能賴到我們頭上?”在附近居民驚異的叫聲中,一個四軸飛行器從附近一個院子中騰空而起。
“這也是沒辦法,如果不把這個事情處理完,我們也沒有辦法進行下一步的談判,並且……”杜彥德稍微遲疑了一下,“我們畢竟到時候穿越過來後是要從這個政權手裏搶奪土地和人口的,現在多做一點好事,以後就能夠更加順利一點。”
袁振力不吭聲,隻是在監視器裏盯著看有沒有符合要求的人群出現。他是個充滿正義感的年輕人,在革命軍隊中又接受了多年熱愛人民的教育,對幫助勞苦大眾自然是沒有反對意見的,剛才也隻是隨口抱怨兩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