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隊士兵們按照之前訓練的按班戰成了三排。很快第一排就打開了保險完成了射擊準備。
“第一組開火!”說著薛子良手裏的巴頓劍向下狠狠一揮。
隨著一陣密集的開火聲,衝在最前麵的十多個鄉勇們如同撞上了一堵看不見的牆,忽然就仰麵倒在了地上。他們的鮮血飛濺,把緊跟在後麵的鄉勇們嚇得一哆嗦,不由得就站住當場。怎麼海賊的火器能夠打到這兩百步的距離嗎?
鄉勇中頗有不少當過軍戶的前火器營士兵,手中也拿著三眼銃或者鳥銃,看到對麵的海賊開槍了,連忙也點燃了火繩開始射擊,不過他們的火器除了放鞭炮一般地聽了個響,對海賊們此時毫無殺傷,反而因為平時保養不力還發生了一個三眼銃炸膛的事故。這個三眼銃如同一個大號的手榴彈,一瞬間就把射手身邊七八個鄉勇與家丁放倒在地上,頭破血流或者斷手斷腳的人頓時一陣哀嚎,讓衝鋒的鄉勇們更是覺得腳下如同灌了鉛一般邁不動腿。
不過這才第一次齊射呢。薛子良向前繼續一揮巴頓劍大喊道:“第二組上前。”
第一組的士兵半跪在地上開始裝填彈藥,身後第二組的士兵側身走到他們身前,接著舉起步槍開始瞄準這些傻站著都不敢亂動的鄉勇們。
“第二組開火!”
又是一股硝煙在火焰的伴隨下騰空而起,這些傻站著的鄉勇們頓時如同被割倒的麥子一樣倒下了十多個。此時其實鄉勇的傷亡並不算大,三百人的衝鋒此時隻被打翻了五十人不到,但是這種在“不可思議”的距離上輕取自己性命的海賊未免也太凶悍了。此時已經有不少在後麵原本打算撈好處的家丁開始轉過身來往後逃了。
“第三組上前!”
此時雖然有的第一組士兵已經裝填好了彈藥並且安置了火帽,卻依舊挺胸半跪在地上等待著薛子良的命令。第三組的士兵早就急不可耐,一聽到命令,連忙快步上前來到第一排做好了射擊準備。
“第三組開火!”
再一次密集的開火聲徹底打消了這群鄉勇家丁們的戰鬥意誌,遠處的這些海賊隻是不停地發射著他們的鳥銃,自己這邊就在對方騰起的硝煙中死傷慘重,這還怎麼打?對方連動都不需要怎麼動,就可以把自己全部耗死,而自己卻連對方皮都擦不到一片。隻見一個非常幸運的家丁,左右兩人都中彈倒地,他毫發無損地站在原地稍微愣了十秒鍾,接著一聲驚叫玩命地往寨子裏跑去。這一跑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所有的家丁鄉勇們此時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拚了命地往後逃去,甚至於在可以容納五六人並行的大門口發生可不可思議的擁擠。
不過薛子良事先得到了命令,此次行動是以最大限度地抓捕有生勞力為目的,而不是最大殺傷為目的,所以他的陸戰隊第一第二排雖然大多數已經完成了彈藥裝填,卻都固守在原地沒有再進行射擊。
寨牆上的文老爺和他的謀士此時都是目瞪口呆,三百多人的衝擊居然連對方皮都沒擦到一片就被打翻了五六十人,這不可思議的戰績讓他們甚至忘記了這原本是為了掩護十個家丁外出送信的佯攻,此時那邊還在等著自己的命令縋下牆頭開跑呢。
“快!快出發,海賊們此時應該還來不及……”
家丁們一聽到命令,紛紛抓住繩子縋下牆頭西麵和北麵跑了起來。此時海賊雖然勢大,但是在西麵應該隻有一兩個,無論如何也是無法把他們全部打死的。文老爺這思緒還沒有來得及擴散開來,就聽的對麵叢林裏又一次傳來清脆的火銃射擊聲,隻見跑在最前麵的一個家丁突然捂住胸口,就像撞在一麵看不到的牆上一樣仰麵倒在了水田中。文老爺還沒來得及驚叫出來,又聽得北麵叢林裏傳來同樣清脆的射擊聲,向北奔逃的一個家丁忽然腦袋爆了開來,慣性驅動他還往前麵邁了四五步,然後一頭栽倒在水田裏,鮮紅的血水把那一片稻葉都染紅了。緊接著就是有序地射擊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在外麵奔逃的家丁在短短幾秒鍾後就隻剩下了一個人呆站在原地,寨牆上所有的人都看著這個家丁。此時的家丁褲子上屎尿齊流,一聲尖叫就往寨牆方向跑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一直到他順著繩子攀上寨牆,這個家丁都沒有遭到任何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