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過火了點?”李傑琦湊了過來在杜彥德身邊耳語道。
杜彥德轉過頭來看著李傑琦,苦笑了一下,“這不能不這麼做好吧?想當年打土豪分田地的時代也都是這麼幹的,要是心慈手軟,這些土豪在原來的村子裏一樣有原來的話語權和影響力,我們這些外來的肯定沒有辦法影響到老百姓,讓他們跟著我們一起走。現在老百姓手上沾了血,不得不跟著我們走,就算想要回頭也沒有辦法了。”
李傑琦長籲了一口氣,盡管他是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還是沒有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
“接下來按計劃行動?”
“沒錯,等到這批鬥大會折騰完了,就開始拆村子。”杜彥德轉頭看了看還在進行著的批鬥大會,台上的文安還在舉著文新奕平日裏用的茶杯在那裏大量揭發黑材料,不過他已經完全沒興趣看下去了,“不過說真的,台上這個胖子還真有點本事,我們隻是把他從柴房裏放了出來,就鐵了心要跟我們一起幹。”
李傑琦也饒有興趣地看著台下這些老百姓跟著台上的文安一起喊著口號,“打倒文新奕這個逆賊!”
“杜執委!”薛子良擠了過來,他手裏還提著手槍,這個動作著實把杜彥德嚇了一跳,“你這是幹什麼?”
“是這樣的,今天我不是救了文新奕的兩個小孩和一個女人嗎?”薛子良指了指遠處被幾個端著步槍的陸戰隊員正保護著的三個人。陸戰隊員們此時正刺刀朝外,許多老百姓正湧上來想要搶走這三個人打死,隻是畏懼這些海賊而沒有上前。“我之前答應過了一定要保證他們的安全,那個女人才給我指明了追擊文新奕的道路,所以我覺得我們有必要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
“這個……”杜彥德猶豫了一下,這三個可謂是文新奕身邊最親密的人了,更不要說兩個孩子還是他的親生骨肉。
李傑琦突然插了一句,“這恐怕不行吧?就連那些跟文家八棍子打不著的親戚都幹掉了,這兩個孩子可是文新奕的親兒子,你這麼來可不能平民憤哦。”
“今天死的人已經夠多了!”薛子良紛紛地一跺腳,不自覺地就把手裏的手槍揮舞了起來。“我剛才到文府的院子裏去過了,院子裏擺著四十多具屍體,後院裏還有三十多個上吊了的,我們既然是代表文明社會而來,怎麼能做得跟他們一樣如此殘忍?”
“你都知道死了這麼多人了,再多死兩個也沒關係!”李傑琦也不由得惱火大叫出聲來,不自覺把手槍也拔了出來,“更何況這可是文新奕的家人,你這麼維護他們,誰知道文新奕是不是你故意放走的?”
“我故意放走的?”薛子良火冒三丈,一下就舉起槍對著李傑琦大聲吼道:“我為什麼要故意放走一個打死我兩個兵還打傷我六個人的匪首?我隻是不願意再看到有人在這戰鬥已經結束之後還要被打死了,更何況還是孩子。”
“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混蛋,你能保證這兩個孩子長大以後不會為文新奕報仇嗎?更何況如果這兩個孩子不死,就能夠被別有用心的人培養起來成為反元老院的勢力代表,而且文新奕還沒死呢!誰知道這是不是他故意丟下來擾亂我們的棋子啊?”李傑琦也不甘示弱地舉起了手槍,兩個人的胸口都頂著槍口,像兩隻爭鬥的公雞一般爭吵了起來。
“嘿!嘿!”杜彥德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兩個人分了開來,把兩支手槍都按了下去,“你們兩個在搞什麼?”說著衝兩邊努了努嘴。
兩人莫名其妙地左右一看,身邊剛才熱鬧的批鬥大會突然冷了下來,所有的老百姓和士兵們都在呆呆看著這兩個人地爭吵。
杜彥德連忙衝台下揮了揮手,讓他們繼續,然後把李傑琦和薛子良兩人給拉了下來,低聲說道:“你們兩個在吵什麼?一個是陸軍指揮官,一個是陸戰隊指揮官,今天這是第一場戰鬥,是不是要搞得陸海兩軍火並一場才算完?你們把元老院當成什麼了?當成日本大本營了?海軍陸戰隊也好陸軍也好,都是元老院的利劍,你們都是代表元老院的力量的,以後不要再為這種事情爭執不休了!這兩個小孩帶回去,送到教育口重新教育,反正不過六七歲人,記不住今天發生的事情的,如果有需要,和普通學生分開教育,另外再改個名。這個女人的話既然能夠主動揭發文新奕的逃跑路線,那麼肯定是心向我們的,也帶回去,淨化後看看有什麼特別技能,也歸到人力資源口去分配好了。這事情到此為止!不要再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