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厲害?塞兩發?還不得炸膛啊?”任雪峰有點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語道。
“這倒不是編的,在對越反擊戰的時候就發生過炮手緊張地一直往67式80毫米迫擊炮裏塞炮彈,直到實在塞不進去了才發現重複裝填的事情,還好沒炸。”馬林明笑著解釋道,“真的打起來的時候戰場環境幹擾很大,不知道手頭的武器有沒有發射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們的步兵操典上也有相似要求,元老院步槍在每次裝填前先要檢查是不是有重複裝填的情況,然後才進行正式裝填的。聽說前段時間安南人打蠻子的時候就有不少重複裝填的現象出現,還造成了不少人員傷亡事故。”
林深河笑了笑說道,“要說這個算是幸運的,二戰時蘇軍因為訓練時間短,素質低下,重複裝填的現象層出不窮,而且這東西出事故殉爆起來就是一次一個炮組。後來蘇聯人偶然發現了德軍的同口徑炮口上有個奇怪的東西,接著根據這個奇怪的東西造出了防止重複裝填的機構,這才解決了這種事故的根源。”
“仿製?”任雪峰笑著順口問了句,但是林深河笑著搖了搖頭,“連卡拉什尼科夫都沒拿到專利,蘇聯的專利保護方麵就是個笑話,這個裝置被斯小胡子說成了是蘇聯人民的創造,完全忘記了希小胡子部隊的小發明了。”
“好吧,就算這是重複裝填,我們該怎麼下結論呢?”馬林明聳了聳肩問道,“就寫個重複裝填?”
“恐怕不行,咱們得重複裝填一個發射一次,看看是不是會和當時發生事故一樣的炸膛。”林深河再一次探手到炮管裏摸了摸火藥的殘渣,“我們還有一門飛雷炮,還是最開始送過來做測試的,總共也就發射了五十多次。不過現在炮身上已經有裂紋了,本來打算送到東方鋼鐵廠回收的,不過這倒是個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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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洲靶場,那門飛雷炮正佇立在發射陣地上,武器開發小組特地為這次驗證發射設置了一個發射陣地。在孤零零的沙洲上,他們堆起了一個沙堆,然後把炮安置在沙堆上,三部攝像機從不同角度對著這門火炮,然後由從陸軍炮兵調來的一個火炮小組對火炮進行了兩次裝填。
林深河正在檢查裝填情況,抬頭一看卻是愣了一下,正在裝填的炮兵中有兩個他居然認識——就是攻打武安村那天在最後幫他進行了裝填的兩個民壯,一個皮膚比較黑,個子一米六左右的是林泉;另一個皮膚稍微白一些,如同後世人們推崇的古銅色皮膚,個子一米六二左右的叫做範涵。
這兩個人本來都是鹽村的民壯,跟著元老院的軍隊前去跟著搬運東西的。爆炸事故發生後,那個炮組附帶著旁邊等候命令的幾個民壯當場全軍覆沒,林深河所在的炮組的幾個人都被嚇得兩腿發抖逃離了炮位,如果不是林泉和範涵兩人自告奮勇上前協助裝填,林深河當時就完全可能因為被延誤了戰機而打不出那麼完美的一炮。
不管什麼軍隊對於逃兵都是嚴厲處理的,三個逃兵回來後被判處在勞動營勞動改造五年,他們的家人歸化民身份全部被收回,分配的房屋和所有的福利全部被沒收,現在都被迫搬到了北橋頭鎮去過活去了。與之相反的是林泉和範涵兩人被當成了勇敢作戰的典型,被炮兵組吸收,現在正在接受炮兵士官培訓。雖然這兩個人知識水平不高,但是此時都是不過二十歲的年輕人,短短幾天之內就已經掌握了一百多個常用漢字的使用,並且十以內的加減法都已經很熟練了。
此時的林泉和範涵兩個人正在一個元老炮兵軍官的指揮下熟練的按照背熟的操典步驟進行裝填。過了一陣,他們裝填完成後對著軍官一個立正,大聲喊道:“報告首長,火炮裝填完成,請指示!”
林深河望向這個元老軍官,這是以前曾經在炮兵部隊服役過的李震。李震曾是二十一世紀的現代炮兵部隊某尖子炮排的排長,這個早就被大炮兵主義熏陶了N年的年輕人是在轉業後的無聊中偶然發現穿越帖的。原以為是騙局的他原打算過來揭穿的,但是在蟲洞麵前卻被驚呆了,轉而就被杜彥德一陣忽悠,他就抱著建立起一個新世界的炮兵部隊,讓拿破侖在土倫港的輝煌也要黯然失色的崇高理想加入了穿越。
不過此時的李震絲毫沒有感受到創建新世界炮兵的輝煌,恰恰相反,這種幾乎和解放戰爭時期汽油桶炮相差無幾的飛雷炮讓他有一種揮舞著原始人木棒的濃厚失望感。此時的他穿著染成深藍色的元老院軍服,頭戴著軟趴趴的八角帽,小腿上還打著綁腿。若不是穿著帆布靴,帽徽又是元老院的徽記,簡直就是當年紅軍的翻版了。自己當年在炮兵部隊苦練的N多直瞄和視距外射擊的本事在這裏絲毫派不上用場,這飛雷炮的彈道跟自己學過的榴彈炮截然不同,此時為了熟悉這種炮的彈道,不得不在靶場上玩了命地開炮。好不容易混上了第一次參加實戰,結果出發前兩天拉肚子拉得虛脫住院,導致最後沒能參加武安村的圍剿行動,不過倒也鬼使神差地逃過了一劫,原本他是打算參加炸膛的那門飛雷炮發射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