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放在這裏有什麼用?”杜彥德突然沒來由地想起了當年德軍在卡車上安裝的八八高炮,“可以在行進間射擊麼?”
“不能,不能行進間射擊。”林深河笑了笑說道,“卡車用的材料不怎麼好,而且安裝了飛雷炮後重心比較高,側向射擊時容易翻車,另外咱們也沒有啥火控係統,隻能停下來瞄準。”
“那這卡車不能帶拖車麼?”
“不能,功率不足,帶不動彈藥車,而且飛雷炮本身的重心也不低,需要首先用杠杆把火炮先放到地上,然後用地釘固定。”
“那不是要耽誤很多時間?戰鬥中轉移什麼的不容易吧?”
“很容易,火炮支架是通過杠杆進行收放操作,”林深河拍了拍支架,在上麵指了指,“隻要把這個推到另外一邊就行,一個熟練炮組應該能在半分鍾內就完成發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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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泉哥,明天又要打仗了哦。”範涵此時躺在行軍床上,對身邊同樣睡不著覺的林泉搭話道。陸軍營房裏本來是計劃使用木製雙層床的,但是因為肖競負責的木材廠生產計劃完全被排滿了,不管是什麼單位,現在都眼巴巴地望著木材廠優先生產自己需要的東西,陸軍的一千多張木床更是被排到了後麵。
“是啊,你也睡不著啊?”林泉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明天就要打仗了,一想起就覺得睡不著覺。”範涵側過身來看著臨床的林泉。“聽說明天咱們的炮會大發神威哦。”
“唉……你沒聽炮兵少尉李震同誌說嗎?明天我們要對抗上萬的南蠻,可我們才多少人啊?”林泉很擔心這個。“今天下午動員的時候你也看到了,才兩個連兩百多人。”
旁邊有人接口說了起來。“是啊,加上我們炮兵連一起才三百來人,對付這上萬的南蠻,怎麼打得下去啊?”
“就是,咱們明天怎麼打?”
範涵不由得咳嗽了兩聲,把注意力吸引過來,“你們別想著逃跑什麼的啊!上次打武安村的時候你們也看到了,那幾個逃跑的下場你們也看到了。”
“嘿嘿!你們倆不就是因為當時給林工程師幫忙而獲得英勇行為獎章,而且被吸收加入的炮兵麼?”林泉背後那個人從床上直起身子問道。
“是啊!”林泉不由得一陣眉飛色舞,跟戰友又一次吹噓起自己和範涵那天的英勇舉動起來。
突然一陣刺眼的光照了進來,“你們這些家夥在搞什麼?還不趕快睡覺?”李震突然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手中正抓著一個手電筒,還在那裏不停地抓啊抓的。他也是沒辦法,穿越前采購的手電筒很多,但是因為在可預計的幾年時間裏他們生產不出同樣質量的手電,所以那些光照亮度較強的全都被計委收走封存,隻留下了一批靠手握摩擦發電的手電筒給穿越眾使用。所以此時在沒有正式參與戰鬥之前,軍事組成員巡邏時都不得不使用這種摩擦發電的手電筒,並且由於這些手電筒電池質量極差,所以都得不停地抓啊抓的。
所有的人立刻恢複了睡覺姿勢,李震看下麵這些士兵們屏息裝死的樣子不由得噗嗤一聲笑出來,“好了,我知道你們睡不著,但是也必須要好好給我睡一覺,明天我們可有一場硬仗要打。可不要讓我逮到你們邊打哈欠邊打仗。”
下麵的士兵們也紛紛笑了起來。“首長,我們明天能打贏嗎?”一個士兵怯生生地問道。
“當然可以。”李震知道這是新兵臨戰最害怕的事情,“沒睡著的給我都坐起來。”
營房裏所有的士兵都呼啦一聲坐了起來,望著李震。他笑了笑,把手電筒關掉了,走到營房中間,“我給你們說一個故事。”
士兵們都興奮地互相點頭,他們很喜歡聽首長講故事,往往首長們能夠把明明很複雜的問題三兩下分析得很淺顯,而且故事也很吸引人心又極為生動。
“那是在很久以前……啊不……是很久以前。”李震結巴了一下,但是很快恢複過來。“曾經有這樣一個戰例,兩萬五千人的蠻族軍隊圍攻由兩千裝備步槍的士兵組成的防禦陣地,在五個小時的激戰後,進攻者損失兩千多人,而防禦者僅僅損失了二十九人。與此同時,另外一支援軍在馳援防禦者的路上遭到了蠻軍的伏擊,但是蠻軍在損失一千二百多人後潰散,給被伏擊者僅僅造成了兩死五十二傷。”
士兵們此時都發出驚歎聲,他們平時對於戰爭的概念僅限於評書,一般打仗雙方都要勢均力敵。以少勝多的戰例一般都是要大肆吹噓的,但是李首長說的這樣雙方兵力或者戰局對比懸殊的戰例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知道為什麼蠻軍在超過防守者十多倍的兵力還不能取勝嗎?”李震笑著問身邊爬起來湊到近處的士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