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誌剛此時根本沒時間管他這邊的情況,雖然搶灘的敵人那門回旋炮隻能發射一次,現在也沒有人敢爬起來裝填,但是後麵十多條船已經散開了,分開三四米的間隔向著海灘越靠越近。他連忙回頭看了看,傷員已經被運走了,醫療組的人也跟著撤退了。
他連忙按照計劃,吩咐自己排裏的士兵向著西麵的樹林邊打邊撤,很快就消失在岸邊的樹林裏。
這群水手在被打死打傷六七十人後終於登上了海灘。水手長稍微統計了一下損傷情況,又檢查了一下躉運的小艇。帶頭的兩條小艇前麵被打得跟奶酪似的,到處都在進水,鮮血也把船艙裏染得一片紅,明顯不能再用了。現在上岸的水手隻有二十多人,其他的還要劃船回主力艦接登陸人員。
水手長連忙指揮著手下的人開始搜索剛才射擊過他們的樹林。不過幾分鍾之後搜索的人出來了,“水手長,沒人,一個都沒有。”
“什麼?剛才不是聽見裏麵還有慘叫嗎?怎麼可能全部都逃掉?屍體都沒有一個?”水手長覺得不可思議。
“是的,水手長,樹林後麵有條路……”
“路有什麼奇怪的?”水手長滿不在乎地揮手打斷了這個水手的發言。“清理這一片登陸區域,我們還有更多的人要登陸呢,還有大炮。”
“可是水手長,那條路跟我們見過的路不一樣……”
水手長不由得腦袋偏了過來看了看這個水手,他知道這個家夥,在亞寧的一個補給港的酒館裏他見過這個家夥吹噓自己見識廣,後來是想要見更多的世麵而上的船。這個家夥在這群人渣大雜燴的水手裏麵是個小頭目,他說沒見過的東西,就肯定挺有意思的。
很快水手長在這個小頭目的帶領下來到了樹林之間的道路前。他立刻就被這條路驚呆在當場。
這是什麼路?雖然說邁德諾人常年生活在海上,見得路不多,可是好歹也是見過路的,平時就算是在別的城市裏,那些便溺滿地的城市大道也沒有眼前這條路平整。這種平整是真正的平,估計一輛大車從這裏開過去也不會有一絲顛簸了吧?而且這條路直通南北,兩邊都望不到頭。
他記得斯頓上校說過這裏就是武國東海衛烽火台,海圖他也看過的,這裏是從來沒有什麼人到過的地方,除了武國在這裏設立了一個墩台之外什麼都沒有,但是……為了一個墩台,用得著修築一條這麼奢侈的大道麼?而且,墩台不是在北麵嗎?這裏修路是連接哪裏啊?
“水手長,他們開始登陸了。”遠處傳來了水手們的呼叫,沙灘上一時間亂作一團,搶著下船的,被勾住掛在船舷上的,小艇擱淺在淺灘上的,還有在卸載火炮的,打著火把的水手跑來跑去,亂哄哄的響成一片。
“這也算敵前登陸?”曾誌剛不由得微微搖頭,“要是給我一挺M240,保證他們都得躺在這裏。”
他身旁的劉利華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曾哥,別著急,沒有機槍不也得打仗麼?等下讓他們向北進發,咱們兩個排等下一個夾擊,保管叫他們哭爹喊娘的。”
“這時候的水手可沒有太多的戰鬥力,要是嘰裏咕嚕地全都投降了怎麼辦?”曾誌剛不由有些擔心,“執委會不是說沒有足夠的糧食喂他們了麼?而且明天我們還要南下平蠻,就算是養的活這麼多俘虜,也沒有足夠的部隊來看管啊。”
“管他的,先打了再說,糧食這事情省一省總還是有的,對方要是真的跪地投降總不能全殺了吧?”劉利華有點犯煙癮,從口袋裏抽出一根被擠得皺皺巴巴的煙,放在鼻子上聞了聞又放了回去。
“我去,這都三個月了,都斷糧了,你怎麼還有煙?”曾誌剛伸手就要去掏,結果被劉利華在手背上打了一巴掌。“想都別想,我這最後一根了,都聞了一個多月了還舍不得抽呢。”
“早知道煙會消耗得這麼快,我就多帶幾箱煙過來了,搞得現在跟大家一塊卷幹樹葉抽。真慘,也不知道農場的煙什麼時候會有。”他的話被劉利華打斷了,“看,大炮!他們果然把大炮搬上來了。”
曾誌剛順著劉利華手指著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十多個水手正在拚命地拖著一門四輪的木架艦炮從沙灘上往道路方向搬運,還有不少的水手在往炮輪子下塞木棍免得讓輪子陷到沙子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