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鎮已經落入北安南手裏。”任雪峰把電報遞給杜彥德,“你瞧,我就說過吧,咱們這招絕對管用。”
“也沒你說的那麼懸吧?”杜彥德拿過電報紙上下看了兩遍,“界鎮陷落,現在北安南已經開始在界河上搭建浮橋了。這些人已經開始準備大軍南進了,咱們事實上也拿不到什麼好處啊?”
任雪峰找了條瘸腿的凳子坐下,從桌上拿了根“文清煙”叼在口裏點著了吸了一口,“咱們有的是好處,現在這情況正就是河蚌相爭漁翁得利,咱們現如今可是坐山觀虎鬥的。咱們前麵幾個月裏被邁德諾人玩了命地算計,那真是憋屈得要命,這最近一個多月裏的反擊那可真叫一個痛快!”
“哪有這麼個坐山觀虎鬥的?”杜彥德不由得抽了抽鼻子,“現在南北朝大戰可是拉開序幕了,雖然說南安南朝政現在被邁德諾人把持著,但是還是掛著安南的牌子,黎氏畢竟還是南安南的皇帝。現在北朝下來了,邁德諾人就得以南朝的名義頂上去,這場南北朝之戰最重要的還是整個安南的歸屬。”
“嗯,沒錯。”楊銘煥在一旁的辦公桌後麵抬起頭來點了點頭說道,“現在南安南的歸屬已經通過阮福源轉給了阮姱,再由阮姱通過授權給元老院了,原本是我們和邁德諾之間的安南爭奪,現在愣生生增加了個北安南進來,這不是越打越亂麼?”
“是啊,”杜彥德歎了一口氣說道,“不過當時這個計謀也是通過執委會討論再由全體代表大會討論後決定的,也怪不得咱們自己,隻是沒想到北安南竟然能夠一直按住性子等著咱們把南岸軍打殘了才跳出來摘桃子,真夠缺德的。”
“早知道咱們自己就能夠把南岸軍給全部幹掉,壓根兒就用不著鼓搗北安南那邊動手,咱們自己就能動手了。”任雪峰有點懊惱地抽了一口煙說道,“到了最後,還是咱們自己把那幫封建軍閥給打敗了,桃子還叫人家給摘了。”
“也不是這麼說,”楊銘煥也沒抬頭,隻是一邊看著手頭的文件一邊繼續說道,“北朝的那幫家夥也不是傻子,原本南北勢力就比較平均,要是咱們沒能把南岸軍打敗,讓南岸軍回過頭來打他們,他們絕對吃不到好果子。現在咱們把南岸軍主力給打殘了,就算咱們不告訴他們,他們也會通過其他途徑了解這個情況,然後照樣渡河摘桃子,無非是晚一段時間而已;而咱們又沒有足夠的力量西進,界鎮抓不到手裏不說,沿途十幾個村鎮小城的咱們都吃不下,到頭來還是要叫北朝給吃掉的。所以這事情就是個陽謀,人家光明正大地打蛇隨棍上,怨不得別人。”
“也是,”杜彥德點了點頭,“那咱們晚點到前麵總參謀部去開個會說說吧。”
“嗯,好的,”任雪峰點了點頭,“我這就去給他們打電話,這邊你們準備下吧。”說著就走出去了。
杜彥德笑著跟楊銘煥說道,“現在安南局勢可是越來越熱鬧了,話說現在邁德諾人應該按捺不住了吧?”
“那是當然,”楊銘煥笑了笑,“南安南已經沒有多少可戰之軍了,要是沒錯,隻怕南岸軍逃掉的主力恐怕都叛逃到了北朝那邊去了。”
“那肯定,不過說起來真是可惜了,”杜彥德輕輕歎了一聲道,“其實要是這麼多人能夠被抓過來當俘虜,咱們就有更多的人力了。”
“可別,”楊銘煥連忙說道,“這話要是讓孫文彬聽到了還不得跳起來咬死你,這兩次台風間隔時間短,把農場裏的莊稼糟蹋了不少,現在孫文彬都快急瘋了,每天都帶著一幫子計委的人查東方港糧食倉庫的庫存情況,恨不能把廚子都稱一稱重量看他們有沒有偷吃。要是真給再抓個萬把俘虜回來,他非得瘋了不可。現在就隻救回了幾百個傷員外加抓了八百來俘虜就把他給愁壞了。”
“對了,商貿部那邊的情況怎麼樣?辜晴倩那邊還沒有找到糧食進口渠道?”杜彥德摸了摸下巴,這事情他也挺著急的,事實上糧食短缺的情況在東方港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明顯了,最近的糧食配額又做出了調整。元老院勞工糧食配給一直都是通過分發餐票,讓歸化民前往各個工作單位的直屬食堂就餐的。這段時間以來計委重新審核了歸化民每日糧食定量,並且做出了下調,原本還打算把學校的免費早午餐也進行調整的,但是被蔣燕給衝到計委跟成軍吵了一架,最後成軍還是沒敢從孩子口裏摳錢,隻是對成年歸化民的糧食定量做了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