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妹妹來了嗎?”魯蛋大聲喊了起來,“妹妹來了嗎?”
“來了來了!但是爹還沒找到她!”魯至有點著急,要說起來他其實更擔心自己的女兒,他的餘光已經在女童營地裏掃視起來了,女孩子不同於男孩子一般一興奮就往鐵絲網上爬,她們絕大多數都是安安靜靜地擠在鐵絲網旁邊往這邊張望。不過在魯至的眼裏,那邊和這邊也是差不多的——都是光頭。“怎麼女孩子也給剃了光頭啊?”他不由得自言自語道,不過此時的兩個哥哥已經不再跟父親廢話了,而是飛速跑向女童營地,衝著那邊大聲喊了起來,“魯花!魯花!”
孩子的嗓子好,聲音又大,很快就有女孩子的聲音響了起來,“誒!大哥二哥!”
魯蛋順著聲音望過去,果然在遠處有著一個女娃在那裏衝著這邊喊了起來,“大哥二哥!這裏!這裏!”一邊喊著,她還興奮地衝著這邊揮手。
魯花一掃剛才情緒不高的樣子,此時眉開眼笑地朝著這邊又蹦又跳的,剛剛她跟著那個姓張的元老進入到營地裏,張澤峰就跟她和顏悅色地說要幫她清除身上的虱子和跳蚤,就把她交給了負責給女孩子“淨化”的工作人員。即便是元老親自送進來的,可是剃頭發這種事情還是不得不做的,畢竟是為了她們好,整個淨化營裏所有的人都剃了頭。
剃頭這事情對於男人來說還不算太可怕,無非就是身體發膚授之父母,略有些抵觸罷了,但是對於女子而言,簡直就是要命了一般。尤其是從東風號被送過來的那些女子,一個個如臨大敵一般,但是卻又毫無辦法,隻能一個個放聲大哭,慟哭之聲不絕於耳,要知道哭這種情緒是很容易傳染的,此時被這麼一通哭,鬧得整個女營裏麵都哭了起來,甚至還有不少原本就已經完成了剃頭的女子也莫名其妙地哭了起來,搞得一種工作人員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不過淨化工作都已經完成過許多輪了,即便新晉員工不適應,老員工還是頗有威懾力的,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子走了過來,一頭齊耳短發,身上穿著的是一件略有些大的孕婦裙。看起來她明顯是女營的負責人員,她一路走過來,看了看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賣身契”,微微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叫人拿了皮鞭過來。
旁邊立刻就有人拿著沾了水的皮鞭走了過來,隻見她揮了揮手,就有身強體壯的悍婦走了過來,揮舞起皮鞭,在地上打得啪啪直響,嚇得那些剛才還哭聲不絕於耳的女子都停了下來——其實誰也沒有被打到,但是沒有打到身上的鞭子才是最嚇人的。
看到這些女子都停止了哭聲,她這才開始講述規矩,首先指著自己的齊耳短發述說自己當時也是經過了同樣的經曆,如果不剃光所有頭發,就完全不能解決頭發裏的虱子和跳蚤。事實上本時空的女子對於頭上的臭蟲和跳蚤誰都是充滿了憎惡,但是卻沒有任何辦法根除這些東西,但是麵前這個孕婦卻信誓旦旦說可以根治,不由得一個個也開始怦然心動起來。她隨後又說起現在既然賣身契都已經在元老院手裏了,那麼她們就活是元老院的人,死是元老院的鬼,應當按照元老院的安排,如果還有人膽敢放聲大哭的,一概家法伺候。被這麼一通說辭,這些個沒什麼見識的女子不由得也隻能閉上嘴巴不敢在哭,即便是誰也不知道家法伺候到底是什麼家法,但是畢竟不要被懲罰不是更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