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下午五點鍾左右,吳漂泊站在公交車站牌幹等著,一有公交車經過,他就會努力地瞅幾眼,看車裏有沒有坐著那個尤吉利同學。
功夫不負有心人。
將近六點鍾的時候,他一眼就瞅見了坐在前麵車廂,眼神看著玻璃窗外的尤吉利。
短目相接。
相視而笑。
他立刻擠上了公交車,而她剛好用書包幫他占了一個位置。
兩人又排排坐在一起。
“同學,你不是暈車嗎?”尤吉利笑著問他。
“同學,我現在隻暈車,不吐了。”
他超自信地。
——短短兩時間,他就坐了不下30趟公交車,停停下下,上上停停,似乎他的器官已經適應了這種顛簸的頻率,克服了那種微妙的不適的心理。
“那就好。”尤吉利由衷地。
兩人默默地坐著同一輛公交車,在同一個站點下車,在同一條路上走著,走進同一所學校。
等她轉身走進女生宿舍樓的時候,他才發現她背的那個包潮得不得了。
——那包上麵印著一顆大大的愛心,還印著“心太軟”三個大字。
“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把所有問題都自己扛,相愛總是簡單,相處太難,不是你的,就別再勉強!”
吳漂泊心情愉快地哼起了齊唱的《心太軟》那首歌,匆匆走回了男生宿舍。
因為擴招的原因,男生宿舍樓容納不了那麼多人數,不少高一年紀的男生被安排住在以前舊的辦學樓裏。
以前的辦學樓,其實就是幾排瓦蓋的泥胚老房子,低矮破舊潮濕,上廁所還得往外跑,去公共廁所裏解決。
吳漂泊回到了空氣渾濁的宿舍裏,正要撩起蚊帳,坐到床上去,卻發現蚊帳上被老鼠啃咬出了兩三個大不一的窟窿。
他的頭皮瞬間發麻,抱怨到:“這叫人怎麼睡呀?”
想想那老鼠爬過自己的床鋪,他就覺得肉酸。
“唉——”
他無可奈何地去了一趟教室,在自己抽屜裏拿抽了一大卷透明膠布。
很快宿舍裏,爆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吳漂泊有了一種撕膠帶都撕出音爆來聊感覺。
看著那補得嚴嚴實實的透明窟窿,他頗有成就福
他把床鋪上的東西全都卷起來,丟到外麵水龍頭底下,胡亂衝洗了一番。
最後,他心地給床上鋪了報紙,臨時當席子睡,也算是苦中作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