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格,下一位。”他抓起一個大饅頭遞到麵試者手裏,揮揮手,叫喊道。
楊樹走到老陳頭身邊,附耳輕言:“你特麼錢哪來的?不是隻有五百嗎?”
“嗬,”老陳頭輕笑,“薑還是老的辣,沒聽嗎?”
“你那邊怎樣,生意談成了嗎?”
楊樹從懷裏掏出了那一紙合同。
老陳頭滿意地點了點頭,“你進屋搬張椅子出來坐下,學一學我用人的眼光。”
“下一位,簡單做一下自我介紹。”
一位穿著破洞牛仔褲和長袖恤的男青年站了出來,緊張道:“我,我叫牛在庫,上過職業技術學校,會粉刷和鋪磚。”
“可以,就你了。”老陳頭當即拍板,抽出桌子上的一張合同遞給了對方。
簽字畫押後,牛在庫拿著三個白麵饅頭心滿意足離去。
“下一個。”
一名白發蒼蒼、瘦骨嶙峋的老頭往前一步,站在風中搖搖欲倒。
老陳頭眉頭一皺,開口道:“大哥,您一把年紀還是回家養老吧,我這裏幹的都是體力活,多給你兩個饅頭不讓你白跑一趟。”
再下一位,一名穿著黑色運動褲和白色背心的中年人。
“俺叫白貝芯,俺力氣很大,一次能搬六十塊磚。”
“可以。”老陳頭點了點頭。
楊樹心中無語。
你這有錘子的用人眼光,不就是能用的全招下,沒用的送兩個饅頭對付走人嗎?
一直到太陽落山的時候,楊樹他們已經簽下了三百多名壯勞動力,長長的隊伍也終於迎來了尾聲。
“下一個。”楊樹沒精打采地喊道。
“我叫許豆子,今年十六歲,會一些針線活和……”
話未完,老陳頭拍了拍桌子打斷道:“姑娘,我們這暫時不收女生,你還是回家去吧。”
“我很能幹的,不怪多苦多累的活都能做,也很有力氣。”許豆子左張右望,找到了牆角的一塊石頭,快步走過去將其費力地搬起以顯示自己的力量。
“你看,我也可以的。”
“不行。”老陳頭堅決道。
“求求您了。”許豆子的大眼睛裏有淚光閃動。
“老陳頭,收了她吧。”楊樹出了聲。
“你子沒定力啊,見色起意?”
“以後咱們生意做大了也得有個助理不是?先提前備著。”
“也是。”老陳頭點了點頭。
“妹妹,你家裏有別的人嗎?”楊樹微笑著開口。
可能是營養不良的原因,許豆子身材完全沒長開,看起來像個十二三歲的女孩。
“我有媽媽。”
“讓你媽媽來這裏簽個字好嗎?”
“媽媽去中城區找工作,最多三就回來,可是都過去半個月了,家裏的飯吃光了,我太餓所以才……”許豆子著話,豆大的淚水順著紅彤彤的臉蛋就往地上落。
老陳頭也是看得心疼,滿臉慈愛道:“你先在爺爺這裏住下等媽媽回來好不好?”
楊樹側目。
這老頭剛才不是不收許豆子嗎?怎麼一轉臉就開始自稱爺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