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鳴,你……”
抓住楚天鳴的胳膊,秦語冰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心中的緊張,對於此刻的她來說,楚天鳴已經給予了她足夠的出人意料,她是真心不希望,因為心中的一口怨氣,使得楚天鳴真正和何衍東死磕下去,因為,那樣沒有意義。
“別擔心,相信我,哥一直都是個傳說。”
“呃……”
望著楚天鳴那淡定的神情,秦語冰不禁感覺有些無語,算了,既然眼前這個混蛋,決意要徹底瘋狂一次,那就由他去吧。
就這樣,在秦語冰的無奈注視下,楚天鳴慢慢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一把二胡,然後試著調節其中的音色。
“切……”
等了大半天,楚天鳴竟然找來一件這樣的玩意,旁邊不少圍觀的人員,立即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同樣,望著楚天鳴手中那把二胡,蔣鬆華也忍不住暗暗皺了皺眉頭,和何衍東的鋼琴表演相比,楚天鳴手中的這件玩意,明顯有些難等大雅之堂。
在一片倒彩聲中,何衍東卻是笑得很燦爛,終於讓他逮住機會扳回一局,焉能不大笑幾聲?
是以,望著眼前的楚天鳴,何衍東連忙故作驚訝的問道:“楚少,難道這就是你為我們準備的驚喜?”
“白癡……”
將何衍東的表情看在眼裏,秦語冰立馬翻了翻白眼:“雖然我很不喜歡島國鬼子,但是前段時間那誰說的一句話,卻讓我頗為順耳。”
“呃……”笑容凝固在臉上,何衍東連忙順口問了一句:“什麼話?”
盯著眼前的何衍東,秦語冰連忙一字一頓的說道:“他說,華夏的二胡,隻能是跪著聽。”
說起來,還真是湊巧,也不知道為了什麼,極少關注娛樂八卦的秦語冰,那天硬是在網頁上‘逛’了大半天,不經意間看到那則新聞,曆來以憤青自居的秦語冰,愣是對那名島國人留下了較為深刻的印象,隻是,島國人的姓氏頗為奇怪,秦語冰未能記得那人的名字。
“嗬嗬……”
麵對秦語冰這毫不留情的怒斥,何衍東隻能幹笑兩聲,然後灰頭土臉的退了回去。
而旁邊那些圍觀的人群,則是同樣陷入了沉默,因為秦語冰剛才的一席話,使得他們猛然記起來,前段時間的那則新聞,他們似乎也曾瀏覽過。
就這樣,在一片沉默之中,楚天鳴已經拉動了琴弓,如泣如訴的琴聲,立即如同流水一般,從那陰暗的角落裏麵傳了出來。
“嘶……”
聽著這低沉的琴聲,蔣鬆華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琴聲淒涼,似是歎息,又似哭泣,似乎隨著這陣陣瑟瑟的琴聲,他的心弦也在跟著顫抖。
同樣,望著身邊的楚天鳴,秦語冰的眼神逐漸變得有些迷離,是什麼樣的經曆,讓他的琴聲如此悲戚?他是在用這琴聲,來感慨命運的不公麼?
心思所至,秦語冰的雙眸之中,悄然滑落兩滴清淚,她很想告訴身邊的這個男人,如果可以的話,她願意走進他的世界,卻了解他的過去,無論歡樂還是痛苦,她都願意一起分享,一起承擔。
隨著琴聲越來越低沉,秦語冰的眼眶也變得越來越濕潤,無奈之下,她隻能緊緊閉上雙眼,以此來鎖住那些討厭的淚水。
和秦語冰一樣,圍觀的那些人群,也紛紛閉上各自的雙眸,從而平心靜氣的聆聽著,這種撼動人類靈魂的二胡演奏。
先前的鄙夷,先前的嘲笑,此刻全都化為了崇拜,變成了震撼,或許,秦語冰沒說錯,這種撼動靈魂的二胡演奏,隻能是跪著聽。
抱著這樣的想法,其中部分人員,真準備屈下雙膝,可見楚天鳴這一曲,給眼前這些人帶來了多麼大的震撼。
突然,峰回路轉,如同一股強勁的冷風刮過湖麵,從而使得湖水泛起陣陣漣漪,楚天鳴的二胡演奏,頓時變得相當激昂。
猛然睜開雙眼,盯著眼前的楚天鳴,秦語冰真心有種感覺,此時此刻的楚天鳴,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即便再困苦,再委屈,也要堅持到底。
一句話,琴聲即是心聲,楚天鳴似乎是在用手中的二胡,在表達他的心聲,命運或許是不公平,但是上天卻是公正的,所以,弦在,人在,同時希望也在,為了心中的那點希望,他絕對不會屈服於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