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又不是龍潭虎穴,值得你這樣麼?”看著沈豔紅那緊張兮兮的樣子,秦語冰頓時忍不住抓狂的搖了搖頭:“走吧,進去你便會發現,我外婆就不必說了,普通老太太一個,我外公這個人吧,別看他在電視裏威風八麵的,在家裏,卻也隻是一個和藹的老頭。”
說完,拖著忸忸怩怩的沈豔紅,秦語冰便立即朝大門口走了過去,隻不過,剛剛邁出兩步,似乎想到了什麼,秦語冰又立馬回過頭來,然後滿臉焦急的望著後麵那輛紅旗。
也就是在這一刻,楚天鳴和秦漢生兩人,恰好從車門裏麵鑽了出來,隻不過,望著前麵那扇大門,楚天鳴並沒有徑直朝裏麵衝去,而是一手扶著車門,一手搭在車子頂篷上麵,雙眼逐漸眯了起來。
應該說,對於眼前這個四合院,楚天鳴並不陌生,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他經常進出這裏,而且和現在一樣,多半都是頂著夜幕而來。
後來,因為某些事情,他離開了天龍突擊隊,甚至離開了華夏,於是乎,在外漂泊的這幾年,他便再也沒來過這裏。
如今,重新來到這座四合院的大門前,楚天鳴可謂是感觸頗多,他甚至有種近鄉情更怯的感覺,明明很想進去看看,卻又似乎缺少了幾分勇氣。
“小子,你該不會讓我一直在這陪著吹風吧?”
看著呆滯中的楚天鳴,秦漢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相比南湖的氣溫,京城明顯要冷得多,一陣寒風刮來,秦漢生頓時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偏偏他還得看著某人,所以,在楚天鳴沒還開腳步之前,秦漢生還真敢躲進屋裏。
“走吧,還愣著幹嘛?”
與此同時,秦漢語也立馬回過頭來,當即一手拉著楚天鳴,一手挽著沈豔紅的胳膊,繼而朝大門那邊大步走去。
“語冰,語冰呢?”
剛剛走進門口,秦語冰就聽到有人在大呼她的名字,聽到這個蒼老的聲音,秦語冰頓時感覺鼻頭傳來一陣酸痛,晶瑩的淚水也隨之模糊了她的視線
“外婆……”
緊接著,當她看到那個佝僂的身影時,秦語冰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當即熱淚滾滾的撲了過去。
“你這丫頭啊……”
張開雙臂,將秦語冰緊緊摟在懷裏,老太太頓時也忍不住流下兩滴濁淚。
從牙牙學語,到初中畢業,老太太可謂是看著這個寶貝孫女一天天長大,其中情感之深厚,自然也就無需多言。
然而,隨著南湖科技的逐漸穩定,秦語冰終於飛去南湖與她父母團聚,這一走,便鮮少回京,任憑老太太望穿秋水,都難得望來一家團聚。
前段時間,因為陳老爺子詐病,眼前這丫頭倒是跟著她父母回來了,可是,沒在家裏待上兩天,便又匆匆趕回了南湖,甚至,臨走的時候,都沒來得及打聲招呼。
想到這,倍感心酸的老太太,當即忍不住放聲大哭:“丫頭,你就不能多回來看看我這個老太婆麼?”
“外婆,對不起,冰兒不孝……”
撲在老太太的懷裏,秦語冰已然是泣不成聲。
別說秦語冰,就連沈豔紅都忍不住潸然淚下,在沒走進楊家大門之前,她總覺得裏麵很神秘,但是,走進來一看,沈豔紅卻愣住了,偌大的客廳裏麵,竟然隻有老太太一個人。
是的,一個人,中秋佳節,團圓之夜,堂堂華夏軍委副主席的家裏,竟然隻有一個蒼老的身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沈豔紅估計說什麼都不會相信。
同時,沈豔紅終於明白了,楊老爺子為什麼會讓楊慧雲等人連夜進京,或許,在這樣的豪門家族中,越是團圓佳節,就顯得越是冷清,自然而然的,對親人就更加思念!
而站在門口的秦漢生,看著眼前這一幕,卻是忍不住暗暗歎了口氣,或許,他以前的那種想法是錯誤的,堂堂華夏軍委副主席,在別人麵前無疑是威風八麵,但是,在他們的麵前,真的隻是兩位需要關愛的老人。
抱著這樣的想法,秦漢生當即在心中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去理會那些流言蜚語了,該回來的時候,他還是要回來的,否則,哪天一個弄不好,就真有可能出現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悲劇,到時,他又該如何麵對良心的譴責?
至於同樣站在門口的楚天鳴,則是顯得有些木然,因為像他這種四處漂泊的浪子,說得好聽一點,那就是四海為家,說得難聽一點,那就是無根的浮萍,漂到哪裏算哪裏!
所以,如果要說句掏心窩的話,他比楊老爺子等人更為排斥這種一家團圓的節日,因為相比之下,別人至少還有個家,而他,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