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理取鬧麼?”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瞬間激起了楚天鳴的無邊怒火,隻見他盯著對麵的徐雲昌,突然咆哮如雷的吼道:“知道我為什麼說你不配跟我對話嗎?不是因為你的級別,而是你的人品,你根本就不配穿著這身警服。”
緊接著,不等徐雲昌的回應,楚天鳴便立即指著身後的唐婉清,繼而衝著徐雲昌怒聲吼道:“知道她是誰嗎?”
“她……”
麵對這個問題,徐雲昌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他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唐婉清似乎是川北航空學院的學生,就是不知道這丫頭,究竟與楚天鳴等人有什麼關係。
另外,其餘的那些特警隊員,也很想知道,唐婉清和楚天鳴究竟有何淵源?僅僅因為一個耳光,就能使得楚天鳴如此勃然大怒,甚至是殺氣凜然。
將這些人的疑惑表情看在眼裏,楚天鳴突然衝著陳昊空等人揮了揮手:“你們,都給我把衣服脫了……”
“呃……”
雖然不懂其中意思,但是,陳昊空和胡傲軍兩人,還是老老實實的光著膀子,從而身形挺拔的屹立的瑟瑟秋風之中。
而曹偉稍微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依令行事,因為秦語冰和沈豔紅的存在,他若是同樣光著膀子,未免有些妥當。
“嘶……”
於是乎,在場所有人員的視線,幾乎都聚焦在陳昊空和胡傲軍兩人的身上,伴隨而來的,是一陣陣驚呼聲。
隻見陳昊空和胡傲軍兩人,上身可謂是傷痕累累,幾乎沒有一塊好肉,其中,有那麼幾處地方,明顯還是新傷。
同樣望著眼前這一幕,徐曉麗頓時忍不住潸然淚下,她真心不敢想象,眼前這個男人在離開川北軍區之後,這些年到底有著怎樣的經曆,從而在身上留下那麼多的傷疤?
是的,太多傷疤,數都數不過來,前胸,後背,雙臂,腰間,甚至包括要害部位,幾乎都已經被傷疤所覆蓋,而且貌似都是槍傷,徐曉麗真心想不明白,胡傲軍和陳昊空他們,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
“混蛋,你怎麼會弄成這樣?”
不顧旁人的注視,徐曉麗立即撲了過去,當即從後麵將胡傲軍緊緊抱住,緊接著,輕輕撫摸著腰間那處新傷,徐曉麗頓時變得泣不成聲,她知道,眼前這處剛剛結痂的傷疤,正在向她無聲的訴說著,胡傲軍剛剛才從死亡線邊緣回來。
於是乎,抬頭仰望著蒼天,徐曉麗露出一臉的感激,她得感謝上蒼,給了胡傲軍這麼多眷顧,使得她這才得以再度見到這個朝思暮想的男人,這才使得她的感情有了歸宿。
“唉……”
望著眼前這一幕,秦語冰和沈豔紅兩人,頓時也忍不住紅了雙眼,因為她們都很清楚,某人身上的傷疤更多,看起來也更為恐怖。
在一片沉默聲中,楚天鳴突然發出一陣怒吼:“都說傷疤是男人的勳章,你們都他娘的給老子數數,他們身上有著多少枚勳章?”
“這……”
麵對楚天鳴的怒吼,在場的那些特警隊員,當即全都默默的低下頭去,太多了,根本就數不清!
“沒人回答嗎?”
望著眼前那些特警隊員,楚天鳴當即冷冷一笑:“但是,你們卻不會知道,就他們這樣,卻仍舊是上天的寵兒,因為他們起碼還活著,還能重新見到自己的親人。”
緊接著,指著早已滿臉淚痕的唐婉清,楚天鳴立即咆哮如雷的吼道:“你們也不會知道,有些人可就沒那麼幸運,比如我的其中一個兄弟,也就是這個丫頭的哥哥,為了國家的尊嚴和榮譽,最終不得不魂斷異鄉,甚至是屍骨無存。”
“你們更加不會知道,噩耗傳回家鄉的時候,英雄的父親並沒有流淚,他隻是咬著牙齒說了句——‘我兒子是烈士,沒有給部隊丟臉,我為他感到自豪’。”
說到這裏,楚天鳴稍微停頓了片刻,圓睜著的一雙虎目,頓時變得一片赤紅:“但是,英雄的父親卻不會知道,因為某些原因,他兒子至今都未能獲得烈士的稱號。”
“啊……”
此言一出,陳昊空和胡傲軍以及曹偉這兄弟三人,頓時忍不住仰天發出一聲怒吼,就因為這件事,楚天鳴毅然決然的離開了天龍突擊隊,從而使得他們這些生死兄弟,從此失去了靈魂。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使得天龍突擊隊的所有成員,都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價值觀,拋頭顱,灑熱血,到頭來,卻得不到應有的肯定,他們是否要繼續無私的奉獻?
信心開始動搖,後果必然嚴重,於是乎,名噪一時的天龍突擊隊,最終隻不過是曇花一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