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聽到沈豔紅這麼一說，陳昊空唯有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便領著唐婉清等人，繼續朝前麵大步流星的走去。
“怎麼啦？”
等到陳昊空他們走出一段距離，沈豔紅便連忙將秦語冰摟在懷裏，同時在其後背輕輕拍打了兩下。
“紅姐，剛才，剛才……”
麵對沈豔紅的詢問，秦語冰支支吾吾了大半天，最終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隻不過，當她抬頭望著楚天鳴的時候，眼裏明顯閃過一絲幽怨，甚至是深深的失望。
究其原因，其實很簡單，當子彈迎麵而來的時候，秦語冰真的一點都不害怕，因為她堅信一點，隻要有某人在她身邊，便會幫她擋住所有危險。
然而，事到臨頭，秦語冰卻失算了，沒錯，千鈞一發之際，楚天鳴確實及時趕到，但他首先顧及的對象，竟然是唐婉清那個丫頭。
那一刻，秦語冰可謂是絕望到了極點，為了他，自己苦等了整整五年，為了他，自己傾注了全部的情感，到頭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卻還不如曾經某位戰友的妹妹，想想，還真是可笑。
正是因為這種失落感，秦語冰在危險來臨的那一瞬間，可謂是徹底忘記了一切，甚至，她還希望那顆子彈能快點穿透她的胸口，那樣，就不會感覺那麼心痛，就不會感覺那麼失望，就不會……
然而，沈豔紅關鍵時候的奮力一扯，卻是將她從死神的手裏奪了回來，看著擦肩而過的彈頭，尤其是胳膊上濺起的血絲，秦語冰這才覺得離死神是如此的貼近，比起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更為貼近。
是以，當一切都成為了過去，秦語冰卻仍然深陷其中，她真心有些懷疑，身邊這個男人究竟有沒有真正愛過她？隻是，當著楚天鳴的麵，她卻又無論如何都問不出口。
“你啊……”
似乎看出了秦語冰的心思，沈豔紅真心有些哭笑不得：“當時那種情況，天鳴自然隻能就近選擇，你咋還較上勁了呢？”
“不是，我隻是覺得……”
眼見被沈豔紅看出了心思，秦語冰也就不再藏著掖著，隻是，真要她說起這事，心裏又似乎缺少了些許底氣。
“語冰，你聽我說……”
看著秦語冰那滿臉幽怨的樣子，沈豔紅頓時忍不住苦笑著搖了搖頭，隻不過，她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被楚天鳴給揮手打斷。
緊接著，深深的吸了口涼氣，楚天鳴便立即一臉嚴肅的說道：“語冰，我曾經，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確實是有選擇的放棄了你。”
“你……”
原本以為，楚天鳴之所以會先救唐婉清，主要是如同沈豔紅所說的那樣，就近選擇而已，沒想到，這混蛋竟然是下意識的放棄了自己，這讓秦語冰頓時感覺無比委屈，甚至是絕望。
“天鳴，你瞎說什麼？”
看著珠淚滾滾的秦語冰，沈豔紅頓時慌了神，她隻能將秦語冰緊緊摟在懷裏，同時衝著某人狠狠瞪了一眼。
“嗬嗬……”
麵對沈豔紅的怒視，楚天鳴隻是淡淡一笑，緊接著，抬頭望著遠處的某塊墓碑，楚天鳴又繼續沉聲說道：“之所以做出這樣的選擇，理由其實很簡單，如果婉清那丫頭有個三長兩短，我楚天鳴縱然是以死謝罪，恐怕也無顏麵對‘妖龍’的英靈，但是，如果你因此傷了，殘了，我自會照顧你一生一世，而如果你真的未能躲過那一劫，那麼我就取代入口處的那位老大爺，從而陪著你渡過餘生。”
“這……”
猛然抬起頭來，滿臉震驚的望著楚天鳴，秦語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在你麵前，我可曾說過假話？”
“你敢？”
望著眼前那張笑臉，秦語冰頓時忍不住潸然淚下，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原來這混蛋的先後有別，其實是用情至深，至少，在他的心裏，自己已然占據了最重要的位置，所以，此刻的淚水，是幸福的淚水。
緊接著，擦去腮邊的淚水，秦語冰衝著楚天鳴嫣然一笑：“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沒事……”
將秦語冰輕輕擁在懷中，楚天鳴連忙淡淡一笑，這丫頭，向來就是這樣直來直去，而這，便是他最為珍惜的所在。
“行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看著笑中帶淚的秦語冰，沈豔紅立即遞去一個鄙視的眼神，就為了這點芝麻小事，愣是害得她站在寒風中又多凍了十幾分鍾。
“紅姐，人家都道歉了，你可不能像我這樣小心眼，還有，這事千萬別跟婉清說哈！”
“知道了，趕緊走吧。”
狠狠瞪了秦語冰一眼，沈豔紅也就不再多說什麼，當即率先朝前麵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