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夜無法入眠的,又何止彭啟剛和楊遠濤等人,比如張家老爺子張正華,此刻同樣未曾入睡。
燈光下,睜著赤紅的雙眼,張正華當即怒聲喝道:“愚蠢,愚蠢至極,當著楊副議長的麵,你竟然也敢弄虛作假?”
“爸……”
對此,剛剛走進家門的張細良,有心想要解釋兩句,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是以,他隻能耷拉著腦袋,默默的承受著老爺子的怒火。
“說啊,啞巴了?”
張細良的沉默,並沒有打消張正華的怒火,反而激起了他的無邊怒意,於是乎,盯著眼前的張細良,張正華當即咆哮如雷的吼道:“有膽子幹出這等丟人的事情,難道還沒膽子承認?”
“呃……”
麵對張正華的咆哮,張細良遲疑了片刻,最終唯有滿臉無奈的說道:“爸,我知道錯了,可您不知道,那小子太可惡了,在已經筋疲力盡的情況下,還要我們奔襲一百多公裏,而且還有時間限製,這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嘛!”
說到這裏,抬頭看了張正華一眼,張細良又繼續小心翼翼的說道:“所以,為了留在南湖,我隻能出此下策。”
“還敢狡辯……”
誰知,不解釋還好,這一通解釋下來,讓張正華更加氣得怒發衝冠,其實吧,在張細良走進家門之前,他就已經接到了膠東軍區司令員薛明義的電話,對於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也就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他得承認,張細良所說的任務,確實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可是,張細良他們是一般人嗎?顯然不是,他們是特種兵,是膠東軍區千挑萬選的精英,是別人口中所謂的兵王,豈能被這點困難所嚇倒?
好吧,退一萬步來說,這次機會難得,為了把握住這次機會,適當使用一些手段也是可以的,而且,他也一直認為,所謂無毒不丈夫,隻要能達到目的,必要時,即便是與魔鬼合作,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所以,對於張細良的初衷,張正華倒沒什麼好說的,但是,對於其中的細節,張正華就有些無語了,你就算要弄虛作假,那也得盡量弄真點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盯著眼前的張細良,張正華不禁又怒聲吼道:“當著楊副議長的麵,你竟然隨意轉了個圈,就敢回去交差,真沒看出來,你竟然有這樣的勇氣!”
“呃……”
聽到這話,張細良不免有些委屈,他要是提前知道,一截枯樹枝裏麵,竟然藏著這麼多學問,那他說什麼也會跑去羅浮山。
隻可惜,他並非是地頭蛇,甚至從未去過南湖,也就不會知道這兩者之間,竟然有著如此大的差異,從而迷迷糊糊的著了某人的道。
想到這,張細良的雙眸之中,立即閃過一絲陰毒的神色,如果不是那個名叫楚天鳴的混蛋,他又怎可能會落到這步田地?
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楊遠濤當時也在,他一定會立馬撲上去,從而讓某人長長教訓,他張三爺雖然違反了遊戲規則,可他的拳頭卻仍然能將某人揍得鼻青臉腫。
隻不過,因為楊遠濤的當場發飆,使得各大軍區司令員,不得不提前離開牛頭山,而他們這些被淘汰的人,自然也就隻能立即返回地方部隊。
對此,張細良唯有在心中暗自發誓,倘若讓他找到機會,一定要讓楚天鳴付出沉重的代價,否則,難消他心頭之恨。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張細良目前所要考慮的,還是如何打消老爺子的怒火,是以,望著眼前的張正華,張細良連忙低聲說道:“爸,我是真知道錯了,請您相信我,下次絕對不會……”
“下次,這事還能有下次嗎?”
不等張細良將話說完,張正華又再度吼了起來,其實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在膠東軍區,雖說取得了一定的成績,可那都是特殊‘照顧’的結果。
所以,在這次集訓剛開始那會,為了保證張細良能夠順利過關,他也曾私下找過楊遠濤,可惜相交多年,楊遠濤不僅沒有點頭應允,反而大義凜然的將他訓斥了一頓。
灰溜溜的回來,張正華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隻能讓張細良以受訓隊員的身份,前往南湖一試,隻要能通過初次考核,後麵的事情,那就好辦多了。
然而,讓張正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張細良初次考核就沒能通過,甚至還出盡了洋相,對此,他真心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要知道,機會往往隻有一次,錯過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爸,說真的,您可能不知道,這次被淘汰的隊員,基本都是膠東軍區和冀東軍區的人,而華南軍區和京城軍區則不同,將近有一半的人數過關,其次便是川北軍區,另外,金陵軍區和隴西軍區,實力明顯處於下遊水平,通過率卻仍舊排在我們的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