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突然聽到一陣轟鳴聲,驚得秦語冰立即翻身而起,隻不過,等她衝下樓梯的時候,沈豔紅恰好滿臉落寞的走了進來。
“他走了?”
“走了……”
將那床還帶著些許體溫的被子,緊緊貼住她的胸口,沈豔紅頓時忍不住雙眼一紅,原本以為某人這次回來,定然能給她一個愉快的周末,誰曾想,結果卻是這樣!
同樣,秦語冰也有些接受不了,隻見她縱身衝到大門口,繼而望著夜幕搖了搖頭:“這才幾點,他怎麼就走了呢?再忙,也不至於忙成這樣吧?”
其實,被剛才那陣轟鳴聲所驚醒的,又何止沈豔紅和秦語冰?就連陳若琳和唐婉清這兩丫頭,都身著睡衣衝了下來。
隻不過,看著沈豔紅和秦語冰那落寞的樣子,兩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們似乎隻能,隻能緩步走到沙發旁邊,默默無言的坐下來。
然而,就是在這一刻,看著茶幾上那隻空碗,唐婉清不禁為之一震:“紅姐,這……”
依稀記得,她和沈豔紅弄好夜宵的時候,楚天鳴卻已是鼾聲如雷,唐婉清原本是打算將楚天喚醒的,卻被沈豔紅的眼神所阻止。
按照沈豔紅的說法,楚天鳴既然倒頭就睡著了,不妨就讓他多睡一會,至於做好的宵夜,等他醒了再熱一下便是。
就這樣,將碗麵往茶幾上一放,沈豔紅便抱來一床被子,當即輕輕蓋在楚天鳴的身上,然後,她便和沈豔紅一起上樓了。
後來,沈豔紅似乎下來了,唐婉清雖然聽到了動靜,但也沒有跟著下來,她很清楚,沈豔紅應該是不放心楚天鳴,從而要等著他的醒來。
而當前的情況是,茶幾上就剩個空碗,周邊那些被凍住的粘稠物,似乎在告訴唐婉清,某人剛才吃了碗‘涼麵’,這讓她頓時鼻頭一陣酸痛,繼而滑落兩顆珠淚。
因為唐婉清這一嗓子,秦語冰和陳若琳兩人,顯然也注意到了那個空碗,前者頓時感覺胸口一陣絞痛,後者則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說到對工作的態度,她遠遠不如某人認真。
她終於明白了,某人看似整天吊兒郎當,但真正負責一件事情的時候,那份執著,那份認真勁,那種拚命三郎的精神,是絕大多數人所欠缺的,或許,這便是區別,便是他無論麵對什麼困難,都能輕而易舉予以化解的法寶。
“唉,我怎麼就睡著了呢?而且還睡得那麼死!”
至於抱著棉被的沈豔紅,卻是滿臉懊悔的搖了搖頭,她應該是守在旁邊等某人醒來的,最終卻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等她被發動機的轟鳴聲驚醒,沈豔紅便立即衝出了門外,結果,某人開著那輛瑪莎拉蒂,已然衝出了老遠,老遠……
“唉……”
聽到沈豔紅的自責,秦語冰也不禁歎了口氣,原本想著沈豔紅在樓下,她也就懶得下來湊熱鬧,誰曾想,竟然會弄成這個樣子?
“騙子,男人都是騙子……”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沈豔紅當即喃喃自語的說道:“在你麵前,他總是笑笑嗬嗬的,然而,你卻不知道,在這滿麵春風的背後,藏著多少血淚和心酸,他寧願打落牙齒往肚裏吞,也不願你看到他滿麵愁容的樣子!”
“當他說有些累,想要休息片刻的時候,就說明他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卻連一碗熱麵都不能保證,你們說,這叫什麼事啊?”
說著,說著,沈豔紅已然是淚流滿麵,看著那個空碗,她就想給自已兩耳光,相比某人給她的關愛,她似乎付出得太少,太少……
“紅姐……”
而坐在旁邊的秦語冰,卻是早己泣不成聲,在某人疲憊不堪的時候,沈豔紅至少還貼心的陪在樓下,當時身在樓上的她,腦子裏卻是想著某人會不會在外麵沾花惹草,相比之下,她豈不是更加羞愧?
“行了,都回房去吧,我想靜一靜。”
望著涕淚交加的秦語冰,沈豔紅當即無力的揮了揮手,她得好好琢磨一下,愛的真諦究竟是什麼?
然而,對於秦語冰和陳若琳以及唐婉清等人來說,她們似乎不曾聽見沈豔紅的言語,她們隻是呆滯的望著某個地方,然後彼此陷入了沉思。
與此同時,開著那輛瑪莎拉蒂,楚天鳴很快趕到了牛頭山,而陳昊空和胡傲軍等人,似乎早已等候在操場。
“頭,咋這麼早就回來了?”
車子還未停穩,陳昊空便立馬笑嗬嗬的衝了過來,按照他的想法,楚天鳴這次回去,起碼得待上大半天,畢竟,小別勝新婚嘛!
誰曾想,他們剛剛出現在操場,大門那邊就掃來兩束強光,直覺告訴陳昊空,多半是楚天鳴回來了,如今看來,自已等人還真沒猜錯!
沒有理會陳昊空的嬉笑,楚天鳴隻是低頭看了下時間,時針恰好指向五點整,緊接著,望著宿舍那邊,楚天鳴的嘴角旁邊,立即浮起幾許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