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我……”
一段時間過去,唐婉清的情緒似乎已經穩定了下來,可與之相對的唐川,卻仍舊顯得有些激動,以致於吱吱唔唔了大半天,最終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對此,艾莉絲連忙苦笑著搖了搖頭:“婉清,這麼跟你說吧,你哥在過去的幾年時間裏,基本沒怎麼說過話,使得他的語言能力,也就逐漸發生了一些障礙,尤其是心情比較激動的時候,你哥更是半天憋不出幾個字來。”
“怎麼會這樣?”
得知這個情況,唐婉清那剛剛止住的淚水,瞬間又有了即將泛濫的跡象,畢竟,在她的印象中,唐川一直都是那麼的能說會道,往往隻是三言兩語,就能哄得身邊的親友哈哈大笑。
然而,回頭想想,似乎又沒什麼好奇怪的,經曆過九死一生,僥幸撿回一條命,顯然要比以往謹慎得多,所以,如果能不開口說話,那就最好還是保持沉默。
這樣一來,時間久了,語言能力顯然會逐漸退化,也就使得曾經伶牙利嘴的唐川,漸漸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想到這,再度撲在唐川的懷裏,唐婉清當即悲聲說道:“哥,告訴我,你這幾年,到底都經曆了什麼?”
“唉……”
麵對唐婉清的詢問,唐川不禁深深的歎了口氣,正所謂,孩子沒娘,說來話長,他這幾年所經曆的事情,又豈是三言兩語所能說清楚的?
似乎看透了唐川的無奈,艾莉絲稍微沉吟了片刻,接著便拍了拍唐婉清的肩膀:“婉清,有關你哥的一些事情,我或許可以試著說幾句。”
緊接著,不等唐婉清的回應,艾莉絲便將她與唐川相遇時的場景,全部都如實的述說了一遍。
最終,拉著唐婉清的小手,艾莉絲又連忙沉聲說道:“婉清,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我卻清楚得很,過去的這幾年時間裏,你哥不知道多想重回故土,隻不過,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最終都未能成行。”
說到這裏,帶著滿臉的感慨,艾莉絲當即眯著眼睛說道:“值得一提的是,我雖然知道你哥思鄉心切,可在過去的幾年時間裏,我卻完全不知道你哥究竟經曆了什麼,更加不知道他來自哪裏?甚至都不知道他會不會說話?”
“呃……”
聽到這話,唐婉清以及秦語冰等人,真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如果不是艾莉絲的講述,她們或許做夢都不會想到,麵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且又朝夕相處了那麼久,唐川竟然能做到如此守口如瓶。
“哥,你真傻……”
正所謂,聽話聽音,聽鑼聽聲,憑借艾莉絲的述說,唐婉清多少讀懂了些許信息,或許,僥幸被人救起的那半年時間裏,因為傷勢太重的緣故,以及考慮國內的局勢暫時還不太明朗,唐川隻能選擇隱身於異國他鄉的那個小漁村。
當然,回頭想想,似乎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以唐川的身份,別說當時那會,即便就是現在,很多事情都不宜宣之於口。
更為重要的是,艾莉絲隻是一個普通的漁民,如果讓她知曉其中的內情,不僅沒有什麼好處,反而會給她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對於唐婉清和秦語冰等人的心思,艾莉絲自然無從知曉,或者說,此時此刻的她,根本沒有時間和心思去理會這些,她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
這不,瞟了身邊的唐川一眼,艾莉絲那低沉的聲音,便又在眾人的耳邊響起:“直到有那麼一次,他突然在電視裏看到楚少和秦小姐前來殷國,並且做客於弗洛家族的時候,向來對世事不怎麼關心的他,突然變得無比的激動。”
“那一刻,我才知道,他原來可以說話,不僅可以說話,他還能說出一口流利的殷語,隻不過,當我知道這些的時候,他卻打算就此離去。”
“那他……”
聽到艾莉絲這麼一說,唐婉清不免有些迷惑,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楚天鳴和秦語冰上次去殷國的時候,似乎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既然唐川當時就打算回來,又怎麼會一直拖到現在呢?
似乎看出了唐婉清的心思,艾莉絲便連忙苦笑著搖了搖頭:“當時那會,我確實舍不得他就這麼走了,可更多的還是擔心,畢竟,他身上的那些傷疤,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於是乎,在我和我爺爺的勸說下,他終於答應先見見楚少,然後再視情況做決定,可惜啊,天不遂人願,等我們趕到楚少下榻的酒店時候,終究還是遲了一步。”
“原來如此!”
望著眼前的艾莉絲,唐婉清頓時忍不住深深的歎了口氣,如果艾莉絲她們早去一步,那她們兄妹重逢的時間,必然會提前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