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迎著胡傲軍那疑惑的眼神,楚天鳴當即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如此簡單的道理,你難道都想不通?”
“想不通,真有點想不通!”
看著眼前那張笑臉,胡傲軍連忙搖了搖頭,周童一家三口落到這步田地,完全是咎由自取,所以,在胡傲軍的眼裏看來,他們無需任何的憐憫。
甚至可以說,周童雖然是死於自殺,可從某種程度而言,卻是死於他們之手,所以,若是將周童的妻兒帶回去,無疑是在給自己拉仇恨。
似乎看出了胡傲軍的心思,楚天鳴當即深深的歎了口氣:“傲龍,不管怎麼說,周童的妻兒也是兩條人命,我們難道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她們死於非命?”
“老實說,這個理由真的有點牽強!”
對此,胡傲軍立即翻了翻白眼:“她們的命是命,咱們的命就不是命了?你想過沒有,如果帶上她們的話,會給咱們增加多少壓力?”
“想過,我想過這些!”
麵對這一連串的問題,楚天鳴不由得苦澀一笑:“我又不傻,當然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可是……”
“可是什麼?”
“這個……”
摸出一支香煙叼在嘴裏,楚天鳴在吐出一口濃煙之後,當即衝著胡傲軍眨了眨眼:“你不妨回想一下,王翠蘭先前說過什麼話?”
“呃……”
此言一出,胡傲軍立即瞪大了雙眼,或許,他永遠無法忘記,眼見周童服毒自盡,傷心欲絕的王翠蘭,似乎也打算來個自我了斷,卻被楚天鳴及時予以阻止。
麵對楚天鳴的一片好心,萬念俱灰的王翠蘭,仍舊是要死要活,不過,在這期間,出於母子的天性,王翠蘭還是有點放不下周濤。
所以,緊緊拉著楚天鳴的雙手,王翠蘭可謂是苦苦哀求著,希望楚天鳴能將周濤帶回華夏,用王翠蘭的話說,得知周童犯下的罪行之後,周濤就一直在規勸他父親,希望他能回去自首。
而且,在無法勸服周童的情況下,周濤也曾毅然決然的,表示要獨自回華夏,甚至,周濤還放出了生是華夏人,死是華夏魂的豪言壯語。
正是聽到這話,楚天鳴和胡傲軍等人,頓時被深深的震撼了,要知道,周濤不過花季年華,竟然會有著這樣的覺悟,著實讓不少同齡人都得為之汗顏。
可惜啊,可惜周童步入了歧途,最終不僅害了自己,而且還連累了家人,否則的話,周濤這個弱冠少年,未來勢必大有可為。
想到這,胡傲軍瞬間明白了,或許正是出於這種難以形容的震撼,楚天鳴這才不顧一切的,執意要將周童的妻兒一起帶走。
於是乎,望著眼前的楚天鳴,胡傲軍頓時忍不住苦澀一笑:“好吧,我無話可說了,不過,別說我沒提醒你,周童雖說是服毒自殺,可從某種程度而言,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所以,你將他們母子帶回去,無疑又多了兩個仇敵。”
是的,在胡傲軍的眼裏看來,周童這一家三口,似乎還是比較和睦的,尤其是王翠蘭和周童的感情,那絕對不是一般的深。
否則,在楚天鳴要將她們帶回華夏的時候,王翠蘭也就不會要死要活的,執意要陪著周童的屍體。
正是想到這一點,胡傲軍真心有些懷疑,出於對周童的一片深情,王翠蘭會不會將楚天鳴視為不共戴天的仇人?
“應該不會吧?”
對此,楚天鳴稍微沉思了片刻,隨即便滿臉嚴肅的說道:“王翠蘭和周濤這對母子,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也就不會不明是非,所以,要說她們母子會記恨於我,我還真是不太相信。”
說著,深深的吸了口涼氣,楚天鳴又連忙將話鋒一轉:“當然,世事無絕對,如果她們母子兩人,真要因此記恨於我,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在眼下這個時候,咱們若是放手不管,那她們隻能是客死他鄉。”
“也對……”
聽到楚天鳴這麼一說,胡傲軍當即讚同的點了點頭:“對於我們來說,隻要問心無愧就行,至於王翠蘭她們母子,此刻究竟是怎麼想的,那就是她們自己的事了。”
“是啊,但求無愧於心!”
手指輕輕一彈,指間的煙頭立即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最終掉落在路邊的水溝裏。
緊接著,在吐出一口濃煙的同時,楚天鳴便立即坐直了身子:“行了,不說這些了,趕緊加快速度,敵人隨時都會追上來,搞不好又是一場硬仗!”
“沒問題,看我的!”
接到楚天鳴指令,胡傲軍便猛然踩了幾腳油門,座下這輛黑色的豐田,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徑直朝前方風馳電掣的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