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帶你們去那些村民家坐坐!”
對於劉羽彤來說,她也不想上山,至少,這兩天不想上去,究其原因,其實很簡答,劉羽彤清楚的知道,天璣子之所以讓她領著秦語冰等人出來,無非是要跟楚天鳴單獨聊幾句,所以,等天璣子跟楚天鳴聊完了,就該她前去找天璣子聊幾句悄悄話了。
事實上,劉羽彤並沒有猜錯,此時此刻的天璣子,正望著對麵的楚天鳴,繼而滿臉嚴肅的說道:“下山這幾年,你的種種表現,我都看在眼裏,雖說有那麼一點點瑕疵,但總的來說,還沒讓我失望。”
“呃……”
應該說,楚天鳴其實早就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其實都是天璣子的掌控之中,否則,他當天在黑風林遭遇危機的時候,劉羽彤也就不可能及時趕到,另外,劉羽彤的身份曝光時,天璣子也就不可能第一時間趕去京城。
隻不過,知道是一回事,當麵說出來又是一回事,是以,望著眼前這位老者,楚天鳴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對於楚天鳴的心思,天璣子自然無從知曉,或者說,以他的身份和為人,根本就懶得去理會這些。
他隻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又繼續沉聲說道:“初入軍營的那兩年,我對你其實還是比較擔心的,怕你鋒芒太盛,最終不得不離開軍營,所幸,經過一番打磨,你最終還是磨去了棱角,從而漸漸變得成熟起來。”
“但是,凡事都有兩麵,正是那兩年的打磨,讓你變得有些畏首畏腳,否則,針對天龍突擊隊折戟殷國的事情,你就應該以殺破局,而不是以逃避的方式,獨自跑到中東去,名為暗中搜集證據,其實是在逃避殘酷的事實。”
“以殺破局?”
此言一出,楚天鳴立即眯起了雙眼,記得在事發當時,他確實有過這樣的念頭,無需那些所謂的鐵證,他心中其實早已有了懷疑的對象,所以,為了給兄弟們一個交待,他確實打算直接殺上門去。
隻不過,誠如天璣子所言,在部隊待了兩年,也曾學習過那些條條框框,楚天鳴經過反複的斟酌,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短劍。
想到這,望著眼前的天璣子,楚天鳴當即忍不住苦澀一笑:“老頭子,實話跟你說吧,部隊有部隊的規矩,不是快意恩仇的江湖,所以,出於某些方麵的考慮,我最終還是沒敢亂來。”
“屁話……”
對此,天璣子竟然爆了句粗口:“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無論在什麼年代,無論麵對什麼樣的事情,你都得記住一條,真理永遠是掌控在強者的手裏,隻要你擁有足夠的實力,打草驚蛇其實也是一步好棋,為什麼這麼說,道理其實很簡單,當你的實力遠超對手,就算是真的驚動了他,也不用擔心他會反咬一口,反倒是可以趁這機會,直接捏住他的七寸。”
“呃……”
咋聽這下,楚天鳴還有種雲裏霧裏的感覺,可細細一琢磨,楚天鳴卻不得不承認,若是他當天不計後果的攪動風雲,確實有可能致使某些人露出馬腳,到那時,就算他無能為力了,也會有人幫他收拾殘局。
“現在明白了吧?”
看著楚天鳴那若有所思的樣子,天璣子當即深深的歎了口氣:“讓我倍感欣慰的是,再度回到華夏的時候,你縱然沒明白其中的道理,也在朝這方麵改變,比如,為了川北那個丫頭,你能不惜以一己之力,硬憾雄霸川北多年文家,為了給手下的隊員出頭,你能帶人空降琴島,直麵膠東軍區司令部,為了羽彤那丫頭,你更是可以與幾位未來的老丈人冷麵相對。”
說著,背負著雙手,慢慢往前跨出兩步,天璣子又意味深長的說道:“現在,你再回過頭看看這幾件事,哪次不是掌控著絕對的主動權?”
“師傅,我明白了!”
這一席話,讓楚天鳴突然明白了,自己以往似乎顧慮太多,才會被迫遠走中東,要命的是,若非此次師傅的點撥,他甚至都還不清楚自身的最大缺陷。
是以,懷著滿腹的感激,以及些許的愧疚,楚天鳴當即雙膝一曲,就這樣跪倒在天璣子的麵前,並且還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雙手將楚天鳴攙扶起來,天璣子當即擲地有聲的說道:“小子,你要記住,若非是機緣巧合,老頭子我又收了羽彤這個關門弟子,你就應該是我唯一的傳人,而相比羽彤那丫頭,你又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所以,無論麵對什麼樣的事情,隻要你占據一個‘理’字,那麼,就算是將天捅破了,老夫也會替你攬下一切麻煩。”
“謝謝師傅!”
此言一出,楚天鳴頓時感動得無以言表,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和天璣子確實沒有血緣關係,可是,眼前這位老者對他的關愛,何嚐又比父母之愛遜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