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麵對‘孤獨客’的詢問,司徒南真的很想說,他希望楚天鳴永遠不會來,至少不要連夜趕來。
為什麼這麼說,道理其實很簡單,待在南湖的這兩天,司徒南多少知道了一些情況,楚天鳴的背景和人脈,遠遠不像戴文君說的那麼簡單。
而且,鑒於江湖中某些不成文的規矩,他們現在的所作所為,其實已經犯了大忌,就算楚天鳴背後的那些人不說話,華夏政府的相關部門,貌似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更為重要的是,楚天鳴本身的實力很恐怕,如果真如戴文君所說的那樣,為了營救身邊的紅顏知己,楚天鳴就能連夜從京城趕回來,那也就意味著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徹底觸碰了楚天鳴的逆鱗。
到那時,不管文茹萍能否安然無恙的救回去,楚天鳴勢必都會發狂,勢必會動用一切人脈和力量,從而與他們死磕到底。
這樣一來,早已有所成見的相關部門,勢必會給楚天鳴提供一臂之力,而人人自危的那些武林門派,說不定也會站出來討伐他們。
四麵楚歌的局勢下,他們縱然在江湖中有那麼點威望和人脈,恐怕也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隻不過,這其中的種種,司徒南沒法宣之於口,否則,戴文君和‘孤獨客’聽了,搞不好就會與他當場翻臉,維係了幾十年的兄弟情,勢必會一朝分崩離析。
正是感念於這份兄弟情,麵對‘孤獨客’的詢問,司徒南並沒有打算發表意見,而是帶著滿臉的苦澀,就此一笑了之。
或許是司徒南掩飾得太好,或許是‘孤獨客’根本就不曾想到,司徒南竟然會有另外一種心思,他隻是帶著幾許鬱悶,當即衝著司徒南瞪了一眼。
“你笑什麼?問你話呢?”
“這個,我也說不好!”
麵對‘孤獨客’的一再追問,司徒南也就無法繼續保持沉默,是以,雙眼望向那無盡的夜空,司徒南唯有滿臉唏噓的說道:“既然戴老弟如此篤定,那楚天鳴多半會過來,隻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眼見司徒南似乎也傾向於戴文君的看法,‘孤獨客’頓時笑了:“嘿嘿,隻要那小子敢來,那咱們就能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可掉以輕心!!”
看著‘孤獨客’那豪情衝天的樣子,戴文君連忙搖了搖頭:“那小子對自己人,可以說得上是重情重義,可是,麵對敵人的時候,那小子又會變得無比狡猾,所以,有著文家丫頭這枚棋子,那小子肯定會來這裏,卻絕對不會獨自前來。”
“嗯……”
此言一出,‘孤獨客’立即變得嚴肅起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潛伏在紫薇花園的那老怪物,肯定會一同前來,到那時,咱們必須步步為營,盡量避免與那老怪物正麵交手,否則,原本掌握主動權的我們,勢必便變得極其的被動。”
“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事情!”
提起紫薇花園的灰衣人,戴文君就倍感無力,縱橫江湖這麼多年,他第一次遇到如此恐怖的對手,所以,如果那灰衣人真的跟著楚天鳴一同前來,那最終鹿死誰手,估計還得兩說。
當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戴文君已經沒有別的選擇,隻能一條道走到黑,除非他願意立即放了文茹萍,然後找個人跡罕見的地方躲起來。
如果是這樣,戴文君真不知道自己能夠堅持多久,畢竟,那條缺失的左臂,會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恥辱感,而這種難以言喻的恥辱感,恐怕會在不久的將來,讓他變得精神分裂。
正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低頭沉思的片刻,戴文君當即咬著鋼牙說道:“這樣,如果那灰衣人真的出現了,那你們就什麼都不用管,隻需幫我看好文家丫頭就行,畢竟,隻要那丫頭還在我們的手裏,咱們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事實上,無需戴文君的提醒,‘孤獨客’和司徒南都相當清楚,隻有握緊文茹萍這張王牌,他們才有可能鎖定勝局。
想到這,望著眼前的戴文君和‘孤獨客’,司徒南當即沉聲說道:“你們先在這裏盯著,我去看看那個丫頭。”
“行……”
對此,戴文君和‘孤獨客’立即點了點頭,因為他們都很清楚,打從文茹萍落在他們手裏的那一刻開始,後者就一直在尋找機會自行了斷,倘若真有個不小心,丟失了手中這張王牌,那他們所要考慮的,就不是如何找楚天鳴算賬,而是如何才能活著離開南湖?
眼見戴文君和‘孤獨客’貌似沒什麼異議,司徒南便連忙轉過身去,繼而打開了身後的集裝箱貨櫃,一個略顯憔悴的身影,便立即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