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完全是他所始料不及的。
但,武功之道,“一力降十會”雖然是顛撲不滅的真理,然而,一技照樣降十會。
這中年男子武功實在太高,根本不用變換身形,如跗骨之蛆,如影隨形,欺身而至。
諸葛浪根本沒看到他的身形有何變化,直似一塊磁鐵,直直地吸了上來。
如此武技,實難是諸葛浪等人所能媲美的。
更為要命的是,雖然此人是左手使劍,但卻比尋常人的右手馭劍更加靈活,更加敏捷,更加靈動,更加有力。
也就是,這一劍,會比尋常右手使劍的人,所使出的劍招,更為致命!
諸葛浪鋼牙一咬,連番揮動手臂,將手中短刀揮舞得眼花繚亂,形成了一片耀眼的刀花,幾近風雨不透。
“鐺!鐺!鐺!鐺!鐺!……”
一連串的金鐵交鳴之聲過後,諸葛浪已經在地麵上飛速向後退行十幾丈,中年男子也隨身撲擊了十幾丈。
兩人就這樣,一進,一退,如影隨形,不離分毫,刀劍接連碰撞,火速平移十幾丈。
若不是諸葛浪憑借過人的神力,能將挾一身武藝的中年男子遏製住,對方精準、毒辣的一劍,就可致諸葛浪於死地。
諸葛浪在不停地揮舞他那柄蒼勁的短刀,堪堪遏製住這個中年男子的攻勢後,就在他的進擊這力剛鬆懈的一刹那,諸葛浪不退反進,揮刀的手臂驟然發力,向這馭劍之人連番砍去。
此番揮砍,可不是剛才被動防禦時的力道,這次是先聲奪人的進攻,剛勁迅猛,大開大合,氣勢如山。
“鐺!鐺!鐺!鐺!鐺!……”
又是一連串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
在諸葛浪力大如山的劈砍下,中年男子雖然武功渾厚,技藝精湛,但為了避其鋒芒,也隻能先采用避重就輕的打法,緩緩地向後撤退。
但他的撤退和諸葛浪的撤退卻又截然不同。
他是從容應對,搏擊自如,沉著冷靜,遊刃有餘的抗禦,不亂分毫,揮灑自如。
諸葛浪忽然在心中有了一種吃力感,這種吃力的感覺,讓他壓力感徒生,之所以吃力,並非是他的力量不及對方,從力量上講,他可以完全碾壓,但力量不等同武功,對方武功之強悍,根本不是現在的諸葛浪所能抗衡的。
諸葛浪所能做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必須絕對的冷靜,絕對的冷靜之下,不讓自己有任何失誤和漏洞,否則就有可能一敗塗地,最終危及生命。
在改動這一輪如潮的攻勢時,諸葛浪用眼角餘光看向周圍那些和他一起來打劫的匪徒們,這幫烏合之眾在被這名中年男子用劍光晃花了眼後,已經慢慢恢複過來,但他們也深知像諸葛浪和中年男子這樣的戰團,根本不是他們所能參與的,便繞向山穀穀口方向,去追擊那兩輛馬車去了。
諸葛浪牙床狠咬,憋足了一股勁,狠命揮舞起手中的短刀揮砍下去,不給對方以任何還手的機會。
但諸葛浪也深知,自己必然會有力量枯竭的一刻,那個時候,將會是自己性命不保之時了吧?
此時的諸葛浪深切的體會到,江湖之大,武林之廣,實在是人外有人,外有,人家這才叫真正的武功,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
自己還會有能達到對方這樣高度的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