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她剛想問一句,你怎麼也在這裏,卻看到他拿手裏的麵紗鬥笠,後麵的話也就沒有再問出口。

他卻將程寡婦打包好的東西拎在手裏,“還有什麼要買的嗎?”他走到她身邊,問得很隨意。

她板著手指頭,一樣一樣的想,“好像皂角啊什麼的沒有了吧?”她不確定,那原先又不是她家,她於是幹脆問他。

“我走時,屋裏還剩一點,倒是要買點。”他回答。

“我沒看到廚房有麵粉,有嗎?”她想起昨兒個在廚房裏一頓搗鼓,沒看到麵粉這東西。她有些想吃餡兒餅,蔥是屋前就有的,一會兒買點兒肉回去,若是有麵粉的話,她晚上還能做餡兒餅吃。

他替她拎著東西,兩人並肩轉身,“寒秋生那小子嫌做麵食麻煩,也就沒有買。”

“那還得買些麵粉回去。”她點頭,“還有,肉。晚上可以做餡兒餅吃。”她在腦子裏規劃,話卻已經直接從嘴巴裏蹦躂了出來。

程寡婦看著那兩個同樣俊逸不凡的男人,一唱一和說著家中碎事,吃驚得大張了嘴。這兩個男人,怎麼看怎麼倒像一對小夫妻呐?程寡婦不解,現在男人斷袖已經斷得這樣暴殄天物了嗎?那麼俊的兩個男人,相互消化了,真的好嗎?

她想起來,“還有毛巾!牙刷!”她轉過頭來跟慕容道,卻見後者也正側過臉來看她,她跟他離得有些近,她能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自己,柳毓兒知道自己過了。她原本跟齊少昊,是打算著要成親的,縱然她離開了,但也不該是她現在這樣毫無介懷跟慕容相處的緣由。再者,她想起浣碧譏誚的笑,沒有落紅的床單,她才不介意什麼處子不處子之身,但是,她介意對方的介意。

她師傅教導她,作為女子,即使是在這個男權的社會,依然要獨立,要自信,要堅強。她可以不介意那些關於女人的所謂條條框框,但是,如果那個人是要跟自己生活一輩子的人,他的介意,她寧願不要。為何要妥協?為何要卑微的讓步?愛是愛,但愛又不是她的全部。她為何要為了愛,委屈了自己?!

所以她轉回頭,“算了,不用了,這次出門,我沒帶什麼多餘的銀子。今天欠你的錢,日後還。”她說著上了馬車,“我回去了。你慢逛。”她語氣平淡,麵容清冷。

他在店門口,看她的馬車揚長而去,他卻並不惱。武林盟主慕容家的少主人慕容北鈺微笑著轉身,竟是去了菜市口,溫潤如玉的公子哥進了米鋪,逛了豬肉攤,還踱進了雜貨鋪。他將她需要的東西,一一買齊了,這才回了郊外的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