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事,縱然許風臨不,夜夭這麼心思玲瓏的主,也猜的七七八八了。
果不其然,寶娘心善,秉著學醫時懸壺濟世的初衷,安頓好家裏人,跟寶爹一合計,索性就在救濟院開了義診。
不收錢,免費替那些重病的可憐人治病。
起初寶爹自然是不同意,這病看著凶險,而且這麼多人都得了,誰知道是不是會人傳人。
隻是寶娘再三保證,這才狠了狠心,同意了,臨走時反複叮囑。
每日去接送寶娘,中午還會給她時不時地開個灶。
起初瞧著寶娘也沒什麼大事,也漸漸放了心,家裏也得有人操持。
寶爹便將寶交給父親照顧,自己出去做工,夫妻倆各做各的,倒也相安無事。
隻是後來,寶爹外出回來,再去的時候,卻被寶娘避而不見。
救濟院的大門也緊緊閉著,饒是他在外麵等了一一夜,也沒有人出來。
後來隻能每去,將飯送到門口。
看著出來人,將飯端走,這才放心離開。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再收到消息,就已經是寶娘親去世的信了。
那個時候,對整個家來,無異於是晴霹靂。
寶爹呆呆地守著寶娘的骨灰,裏麵的人受寶娘之脫,人剛死就把人給火化了,隻送來盒骨灰。
兩人連最終一麵都沒見著。
寶爹在那坐著,不吃不喝,不哭不笑,呆呆地在那兒盯了三。
直到孩子哭鬧,要叫娘。
寶爹就像入魔了似的,第一次伸手打了寶。
看著孩哭的傷心,竟莫名有了一種快福
可能在寶爹心裏,都是因為這孩子,自己老婆才會那麼照顧救濟院。
以至於丟了自己的姓命,這孩子哪裏是與他們有緣,非明就是災星,來鎖他媳婦兒的命的。
於是,無辜的寶就這麼被遷怒,無緣無故地遭受六爹的憎惡。
“你現在知道為何寶爹這麼痛恨寶了吧。”
許風臨講完了這才看向愣聊兩個人。
並沒覺得兩人大驚怪,畢竟他剛知道的時候,比他們還要吃驚。
現在不論兩人作何反應,他都覺得正常。
“那為何要對那位老爺爺也這般?”
淨善不明白,按理這事兒,跟他爹應該沒關係吧。
“唉,隻能寶爹已經瘋了吧,寶娘去世給他的打擊太大了,所以他仇視救濟院,仇視寶,甚至仇視對寶寵愛的爺爺。”
淨善皺著眉,久久不能理解。
這人死不能複生,為何要如此執著,不肯放過自己。
甚至還要別人陪著他一起痛苦呢。
這樣不是,得不償失了嗎,為了逝去的人,反而不珍惜眼前的人,淨善想不明白。
倒是夜夭,有些理解。
因為她和寶爹在一些方麵有些像的,他們都很偏執。
同樣的,也容易陷入死胡同裏,走不出來。
既然心裏最重要的人死了,那旁的人,便不該繼續開心地活著。
那個人為了救他們死了,他們又憑什麼活的毫無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