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夜夭便招呼著淨善，讓他再燒些熱水過來。
淨善遠遠地應道。
“謝謝你啊丫頭。”
老人慢慢喝完手裏的水，放下茶杯，比劃著說道。
“不客氣。”
夜夭乖巧的說道。
老人並沒有說話，就這麼慈祥的看著夜夭，目光之中滿是懷念。
“奶奶，您怎麼了？”
夜夭心直口快地問道，總覺得老人是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老人沉默了半晌，夜夭都以為老人不會再開口了，老人才突然點了點頭。
“是啊，死了，十幾年了吧，人老了，有些事也記不住了。”
老人笑著比劃道，話裏也不知有幾層意思。
“奶奶，您別傷心，我和小和尚，沒事就回來看您的。”
夜夭雖然看不太懂，但還是感覺到了老人的惆悵，趕緊安慰道。
劉奶娘搖了搖頭。
“不必了，我知道你們好心，不過啊，老婆子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就別白費這功夫了。”
劉奶娘語氣堅決的擺手，不肯同意。
“奶奶，這件事說不說是您的自由，來不來是我們的自由。”
夜夭打斷老人的話說道。
看著眼前孤苦伶仃的老人，夜夭隻覺得心裏酸澀的很。
也更加堅定了，要趁著在夏府的這段時間，好好照顧好老人。
“是啊，奶奶，您一個人在這兒呆著也是無聊的很，我們還能過來陪您說會兒話。”
淨善做完所有的事之後，進來便聽到兩人的對話，隨後看著人說道。
而且夜夭方才的話，也讓他感到有些震撼。
他一直以來看到的夜夭雖然他知道夜夭內心深處是善良的，可是就像是一朵帶刺的玫瑰，隨時都會將人刺傷。
帶著對這個世界最惡意的揣度去生活，去麵對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像如今這般溫暖柔軟，滿心慈悲。
那一刻，淨善仿佛看到夜夭身上是在發光的，就像一個小太陽一般。
“對啊對啊，奶奶，您就答應了吧，我們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多說，就陪著您，好不好？反正我們住在夏冰姐姐也沒什麼事情做。”
兩人一人一句，將許久沒有子孫縈繞膝下的劉奶娘，感到了久違的溫暖，竟也下不了狠心去拒絕。
“奶奶，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
夜夭調皮地說道，有那麼一點的蠻不講理，卻可愛的緊。
“小和尚，奶奶答應了！”
夜夭開心的看著劉奶娘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臉上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瞬間就興奮地朝著淨善說道。
“嗯！”
淨善自然也是開心的。
盡管知道，他們能做的十分有限，可即便隻是杯水車薪，他們也願意竭盡所能的讓老人的臉上能夠多那麼一點點的笑容。
此後的幾日，兩日就像定時了一般，每次會在劉奶娘吃過午飯之後，準時出現。
也做不了什麼，就是收拾收拾屋子，少些熱水，陪著人嘮嘮嗑。
不知不覺間，三人之間倒是親密了許多。
另外一邊，夏冰和傅雪每次過去後山的時候，那人嘴巴已經被敲開了一條縫，自然不會再嚴防死守。
經過這麼久的套話，夏冰慢慢也拿到了一份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