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思維混亂的時候,兩支火箭從門口射出。火光所到之處,將洛白兩人照亮,更將他們身後的地方照亮。
洛白隱隱看到一些商販的攤位和手推車。
但現在,這些都殘破的丟棄在那裏,沒人收拾。
在黑暗中的一眼,洛白就覺察出來這座城池的破敗。
看起來戰事並沒有像之前想的那麼樂觀。
或許是確認沒有危險,北門被推開,幾匹馬走了出來,身後是一隊步兵。
他們手持火把,嚴陣以待。
這是一名臉色白皙的青年,二十出頭的樣子,雖然他保持著一張嚴肅的臉,可眉宇間的稚嫩青澀是擋不住的。最重要的是,這家夥一身鎖子甲穿的明鏡光亮,一看就是剛穿上不久,配合著身後的披風,頗為威武。卻遠沒有徐遠浪這一身破甲來的震撼。
這是一個新兵,身上的殺氣連洛白重都沒有,畢竟洛白還殺過人。
走近洛白兩人,青年終於看清楚洛白兩人。
可正因為看清楚,青年反而拿起武器對準兩人,肅殺道:“你們是誰?”
洛白看的一臉懵逼,自己人不認識自己人了?
但這個時候根本輪不到他說話,徐遠浪道:“張兄認不出我來了?”
那人皺眉道:“徐兄?你怎麼帶著麵具?”
洛白這才看向徐遠浪,發現他果然帶著簡易的麵具,遮住了臉。
徐遠浪沒有說話,但洛白知道,他是為了遮住臉上的傷疤。
可為什麼之前要讓他看到呢?
那人又看向洛白道:“他是……”
“我招募的人。”
然後不再理會那個人,拍馬進程。
洛白也不敢多說話,默默跟上。
可就在他們進程的瞬間,那人開口了:“徐兄,還有三天!”
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徐遠浪停了下來:“不會讓青雨兄失望的!”
“那最好。”
火藥味很重,這兩人似乎有矛盾,甚至是……仇怨?
而且,張青雨?這個名字聽起來和他的長相很配,清秀得很。
但是,白麵小生永遠和戰甲不搭。
進城不久,徐遠浪下馬,洛白自然也下馬步行。
洛白思索許久,開口道:“大人,您帶著麵具,會不會被誤傷……”
天這麼黑,誰能保證守城官軍能認得出他們?
徐遠浪停了下來。
“豐裕城從太陽落山開始宵禁,不準騎馬。”
洛白默默聽著,但不知道這和他說的有什麼關係。
“如果我們騎馬進城,或許會死的更快。”
這是什麼意思?
找死嗎?
洛白目瞪口呆起來。
從南城北門進去,一路上碰到許多夜巡的士兵。
他們或者五人一組,或者七人一組,第二和倒數第二個人手持火把,在大街上夜巡。
因為這些人的存在,才讓豐裕城有些人氣,卻掩飾不住它的蕭條。
街道兩側的房屋店麵都已經上鎖,連燭火都沒有。
洛白一路上都提心吊膽的,生怕一支暗箭射來,他就沒命了。
但他的擔心純屬多餘,一直到順天門,也沒有一個巡邏的攔下他們。
順天門,豐裕城南城的東大門,也是防守豐裕城的主陣地。
在榆林草場的時候,在戰役推演的前期,洛白也是以這裏作為重地來守護的。
距離順天門百丈,他們被人攔下。
這是執勤的士兵。
不沒見他們交流,徐遠浪就把身上的武器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