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去嗎?這是並不好回答的話。
反正洛白看著一臉陰沉的沙清,很能理解他的為難。
張公子也沒指望洛白迅速回答,繼續道:“我們在這裏待了十幾天,發現了一個事情。北岸每天都會派兩隻小船來這裏探查情況。人不多,就四個。雖然不知道具體做什麼,但他們絕對是在打這裏的注意。而我能想到的,隻有一件事!”
“登陸!”
結論被沙清說了出來,張公子笑著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怎麼樣,賭一把。贏了的話,這場戰爭或許可以提前結束。”
張狩卻冷笑道:“輸了的話,連給敵人直到麻煩的機會都沒了,咱們都要交代在那裏!”
張公子沒有被這個最壞的結局嚇到,繼續道:“既然大人覺得難,那麼我們不放賭一把。聽說豐裕城守軍是國家精銳,總不能連我們這些土包子比一比的膽氣都沒有吧?別讓我白白欽佩你們啊。”
這顯然是調戲的語氣讓人很不舒服,洛白卻聽出來了,這是要激怒沙清應戰。隻是這樣做有什麼好處?難道這個姓張的有必勝的把握?
終於,沙清道:“賭什麼?”
“指揮權!你輸了,這三百人歸我指揮。你贏了,歸你指揮!”
這姓張的在打他們的注意!
沙清和洛白臉色陰沉下來。
這是一個早已經想好的賭局,姓張的明著告訴你,都不怕你拒絕。
很明顯,這是一個陽謀。
沙清看著張公子的表情,沉聲道:“你早就想好了?”
張公子一揮手,有人拿過來一隻信鴿。
“這是我手上最後一隻信鴿,直通南城。”
說著,遞過來一片紙。
沙清接過,打開一看,頓時雙目圓瞪。
他穩定一下心情,將紙片折好遞回去。
沒有說話,都在等沙清的回答。
那張紙片很小,洛白沒有看清楚。但是幾個關鍵字他卻看到了:“夜襲……燒船……燒糧……”
這是一份請戰的戰書!
洛白頓時明白沙清為什麼猶豫了。
他們來到這裏潛伏,就是要充當奇兵,在叛軍意想不到的時候攻其不備。可什麼時候攻其不備,卻不是他們要考慮的問題。
奇兵隻需要在需要進攻的時候出現,在不需要的時候消失不見,這就是奇兵的作用。
說的簡單點,奇兵就是統帥射出去的一支利箭,隨時準備按照統帥的意誌戰鬥,卻沒有自己的主動性。
可張公子的這一份請戰書,就意味著他們不想隻當聽指揮的奇兵,而是想要當一支影響戰局的奇兵。
他要主動出擊,讓大局來配合他,而不是配合大局!
可這怎麼可能?
戰場之中必分主次,如果在不重要的戰場投入太多的兵力,豈不是浪費?
不過話是這麼說,但更多的時候,這個主次需要統帥們去判斷。
如同之前,張狩就判斷北城比南城更為重要,所以與徐威演了一出戲,轉移了部分兵力去南城。
隻不過,猜錯主次基本上就是敗亡的結果。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張狩現在不在南城!
如果這封請戰書被送往南城,如果是徐威的人接到還好,如果是其他別有用心的人收到,那他們這一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沙清抬頭道:“信還沒送出去吧?”
張公子道:“馬上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