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奢華生活是平常人不敢想象的,比如說山珍海味,綾羅綢緞。
但這隻是最基本的,更多的是有錢也難以享受到的奢靡。
冰政就是其一。
“豐裕城雖然坐落於黃河之畔,夏天也算涼爽,可總有熱的時候。怎麼辦呢?”
洛白理所然道:“扇扇子啊?實在不行,下河洗澡啊!”
土老爺子立刻笑了:“你說的尋常人家都能享受到,這還算是奢靡嗎?”
洛白立刻露出不解的目光。
“我剛才說的冰政,就是解決這個問題用的。”
“冷夏村之所以叫做冷夏村,就是因為冰政。這個村的所有人隻有一個使命,就是在冬天的時候下河切冰塊,在村裏麵儲存,然後順流而上,送到豐裕城,供皇帝陛下消暑用的,明白了嗎?”
原來“冷夏”是這個意思!
“可惜夏朝建立,建都長安,冰政也轉移到長安附近的村落,冷夏村就慢慢忘記了自己的使命了,開始了務農打魚為生。”
洛白聽著這些故事,有些恍然。
原來這個冷夏村還有如此光輝的過去,賦予采冰使命的村子,也算是沾了“皇氣”了。可惜一旦都城西移,這個繁盛的村落就此蕭條,成了普通的村子。
“現在村子的人,大部分都是後來遷來的,所以不知道這村子的過去。”
洛白忽然想到老爺子一直離群索居,或許和這個有直接的關係。
但他沒有繼續問,而是勸慰他道:“老爺子,現在打亂將至,你和土姑娘最好還是先到城裏暫避。”
說完,還怕老爺子不答應,又補充道:“現在冷夏村的人都已經走了,就剩下你一家了。”
土老爺子看著他,眼中流露出洛白看不懂的神色,最終歎息道:“我不會走的。四十多年前我沒走,現在也不會走。”
說完,竟然直接轉身準備回屋。
“我救了你兩次,還送你一套衣服。你那五條魚就算是報答了。”
這是要和他清算了?
洛白沒有還沒弄明白他怎麼忽然就變臉了,但老爺子態度看起來十分堅決,他也沒有堅持,問了最後一個問題:“老爺子,還有幾天新月夜?”
新月夜,那可是“水鬼”們進攻的日子,他可不想錯過。
那天晚打賭,距離新月夜還有兩天,希望能趕得上。
“今晚!”
今晚?也就是說現在回去的話,還能趕得上?
洛白頓時鬆了口氣。
看著茫茫黃河水,他卻苦惱起來:“這怎麼過去?”
就他現在這一身衣服,恐怕被人看見就被砍死了,都不需要理由的。
但他現在隻有這身衣服,他實在沒得選擇。
“看起來白天行動是不可能的了,隻能晚上再說了。”
隻是他還有一事不明:他明明已經受了致命傷,為什麼一點事情都沒有?總不能之前的一切都是做夢吧?
可魚幹是真的,怎麼可能是做夢?
究竟是誰救了他?
夜晚如期而至。
新月夜,沒有一絲光亮,連星星都被遮掩。
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洛白上路了。
他的目標是敵軍的水師營地,而且是正大光明的進去。
如果今晚沙清他們來搞事情,那他自然可以居中策應。如果不來,他看看能不能偷點食物,最好是鹹魚,哪怕是幾條魚也行。
水源村,距離豐裕城最遠的村子,但也是距離敵軍營地最近的村子。
洛白沒敢進村,生怕這裏潛藏著叛軍的探子。要是在這裏被發現,他就沒有進入營地的可能了。
繞了一大圈,雖然跌跌撞撞,但還是繞了過去。好在沒被發現,洛白微微放心。
離開水源村,遠處隱約傳來一陣光亮。
那就是水師營地。
雖然隔的老遠,但洛白還是能感覺到,現在的水師營地比之前亮了許多。看起來他們加強了戒備。
“今晚的情況不妙啊!”
如此強烈的燭火,或許潛水不會被發現,可他們根本沒有上船的機會。
來了什麼都幹不了,那來了還有什麼意思?
洛白沒敢往下想,繼續往前。
一刻鍾後,他來到水師營地。
隔著十幾丈的距離,落敗看到裏麵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還有流動的巡邏小隊。這些配合著密密麻麻火堆火盆,整個水軍陸營和鐵桶一樣,根本進不去。
“不進去根本做不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