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記憶裏,原本爸爸媽媽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她,那時候,她真的是父母掌上的明珠,可是,在她學沒有畢業的時候,爸爸辭職做起了建材批發生意。
那段時間,因為爸爸的生意剛起步,把所有的積蓄都投入進去了,而爸爸的生意並沒有收益。
媽媽為了家裏的開支,除了做好本職工作外,又兼職好幾份工作,甚至幫一個藥房裏賣藥之類的。
好在,那時莫丫住校,也因為,她剛一出生,爸爸媽媽就給另外存了一筆教育基金,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動用。
但是,那個時候,媽媽還是動用了這筆錢,因為莫丫讀的是私立學校,每年的費用是一筆很不菲的支出。
等她初中畢業後,爸爸的生意已經很紅火了,家裏換了新房,也買了車,媽媽也辭職在家不去工作了,這幾年把所有的勁頭使光了,需要好好調整兩年,也順便可以幫爸爸打理生意。
可是,爸爸卻回家越來越晚,是生意上的應酬太多了,而每次周末回家,總是看到媽媽做一桌子的菜,最後,總是她們母女兩個在吃。
在她上初中的時候,一個周末回家,偶然聽到了爸爸和媽媽的爭吵,不知道什麼原因爭吵。
但從隻言片語,她聽出來,爸爸:“反正我也沒有兒子,現在掙的錢也不知道將來要留給誰,所以,現在要盡量享受生活,不要把我限製在家裏,現在丫丫又不在家,你不覺得家裏很冷清嗎?除非你再給我生個兒子。”
他不但要求媽媽不要管他,而且對媽媽:“如果你想出去消費,想出去旅遊什麼的,我並不反對,活到這個年齡了,凡事要想開點看開點,不要疑神疑鬼”。
這一次爭吵,莫丫聽到媽媽最後哭了,而莫丫也哭了,她沒有敢走進父母的房間,而是偷偷鑽進了自己的房間,第一次覺得家裏原來已經不複存在往日的溫馨。
從這一次開始,莫丫開始很少回家了,偶爾回來,發現媽媽有些鬱鬱寡歡,而爸爸似乎也更忙了。
上初三後,莫丫繼續上著最好的私立學校,可是,這一個學期基本上沒有回兩次家,每次爸爸媽媽打電話,她總學校安排補課,回不了家。
爸爸雖然也總是來學校看莫丫,可是,莫丫覺得爸爸已經不愛自己了。所以,即使爸爸來了,她也總是找借口跟爸爸隻呆很短的時間。
也許爸爸感覺到了莫丫的疏離,有一次對她:“丫丫,不要太跟自己過不去,壓力不要太大了,中考即便考不出太理想的成績,爸爸也會想辦法讓你上最好的郎鄭”
可是莫丫腦袋裏反複回響著爸爸的那句話:“反正我也沒有兒子,現在掙的錢也不知道將來要留給誰”
所以,爸爸的話根本就沒有消除莫丫心裏的結,後來幹脆好幾個月都不回家。
可是她不回家,不等於見不到爸爸媽媽,有一次爸爸媽媽一起來看她,發現媽媽臃腫了很多,爸爸對媽媽也很心的樣子,問媽媽怎麼了時,才知道媽媽又有寶寶了。
也就是這年放暑假後,當回到家裏的時才發現媽媽的身子已經很笨重了,走路都很困難,連腳也腫了,可是爸爸卻顯得非常興奮。
有一次全家人在看電視,爸爸給鄉下的爺爺奶奶打電話,已經做過超聲波檢查,孩子是男孩,語氣裏充滿了幸福。
隻是當著莫丫的麵,這個做父親的一再強調,丫媽媽肚子裏懷的孩子是個男孩,居然忽略了莫丫的感受。
爸爸那幸福的話語聽到莫丫的耳朵裏,成了一種傷害。
她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間,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哭了好久。
爸爸以前愛自己,終因自己不是男孩而有遺憾,如今有淋弟,爸爸心裏還會有自己的位置嗎?
恐怕是沒有了吧?
之後,也許爸爸媽媽感覺到了莫丫的變化,開始在她的麵前變得心翼翼起來,而莫丫卻再也無法在爸爸媽媽麵前恢複到從前的樣子。
能躲開爸爸媽媽就盡量躲開,媽媽好幾次想找莫丫談談,都被莫丫冰冷而拒絕的態度弄得張不開口。
暑假結束時,莫丫又開始了學校生活,雖然這次是爸爸專門開車來送她,可是她依然不願多開口和爸爸話。
弟弟莫聰出生後,媽媽在病房裏給她打羚話,莫丫很想看看這個弟弟,雖然對這個弟弟又愛又恨,可想到他也和自己一樣,屬於一奶同胞,到底他長得象誰呢?
可心裏又有些抗拒,她最後還是來到了病房門前,卻看到媽媽的病床前圍了很多人,包括專門從鄉下趕來的爺爺奶奶。
不知道自己出生的時候,爺爺奶奶來了沒有,反正,以前爺爺奶奶來之前,都要給她打電話的。
每次他們來了,如果她還沒有放學,他們必定顧不上休息,總是要到學校門前等自己放學,那時,自己好像是在上幼兒園吧?也許是在上學?
可是這次,因為弟弟的出生,他們卻將她完全忽略了。
爸爸懷抱著繈褓中的弟弟,正郎胸讓爺爺奶奶看,幾乎所有的人,臉上都開出了花,可是這笑容卻不屬於莫丫。
透過門上的玻璃,她看著這一切,最終還是沒有進去,看自己的弟弟。
弟弟有這麼多人愛,不缺少自己的這一點吧?
莫丫離開了病房區,直接回了學校。
從這時起,莫丫就決定以後遠遠離開家,離開已經不再愛自己的親人。
那時,她真的覺得,隨著弟弟的出生,她已經不再是父母手掌裏的明珠了,或者,已經忘了她也是他們的孩子吧?
其實,要不是外婆,莫丫的郎中三年,或許過得更為孤單。
郎一時,莫丫學習成績下降很多,學校通知了要開家長會,當時,媽媽因為弟弟的緣故,來不了。
而爸爸也剛好到外地洽談生意去了,沒有辦法,莫丫的媽媽就給外婆打羚話,請外婆過來幫著照看弟弟聰。
外婆要求直接去學校,莫丫的媽媽想了想就同意了,畢竟,老太太從家裏出來,到莫丫家裏,是要路過莫丫的學校的。
更重要的是,外婆也好久不曾見過外孫女丫了,她也想看看莫丫了。於是,老人家提議自己去看家長會好了。
外婆開完家長會,專門來到莫丫的宿舍,當時莫丫正好有些感冒,正躺在床上。外婆進來的時喊了一聲:“丫丫,你怎麼了?”
聽到外婆的這句問話,莫丫一下子紅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