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像我這樣心心念念想著你的人上哪去找?好事找你,上次你不是那房子又空出來了嗎,讓我幫你留意有沒有人要租房子,現在給你介紹人?”
嚴佳雯一聽是有人要租房子,手中的工作也停了下來,聲高心問:“真的嗎?是什麼人?”
原來顏蕾的老公有個遠方的親戚來了莫城,要在莫城工作一段時間,準備要在這邊租一套房子。他們偏巧又在國外,還是家裏的婆婆打電話給他們的。
“我婆婆本來極力要留那個人在家裏住的,那個人謝絕了,想在城北路附近離他工作地點近的地方租房子。我一聽,馬上就想到你,你那套房子不就在城北路嗎?”
顏蕾有些得意的頓了頓,又壓低了一點聲音道:“聽那個人最少會要租一年多,我雖然沒見過那個人,但我婆婆是多勢力的人,居然會極力留那個人住家裏。我敢肯定絕不會是什麼窮親戚,所以你隻管把租金開高一點,佳雯姑娘,明白的幹活?”
“明白,明白,太謝謝了?”嚴佳雯笑眯眯的忙點頭。房子空了快三個月了,她有些心疼了,正準備還是掛中介那去,這個時候聽到這個消息,心裏確實高興。
“光口裏謝謝兩句可不校”
“知道了,回來請你吃飯?”
顏蕾讓老公把嚴佳雯的電話給了那個人,她也把那個饒手機號碼給了嚴佳雯。
嚴佳雯先打羚話給那個人,想到對方剛剛來莫城,還不熟悉,特意約在城北路的一家大型商場,計程車司機都知道。
“?商場一樓有家肯德基,我們在那門口見吧。”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兩秒,然後僅僅回答了一個字,“好。”就掛斷了。
幹脆得不能再幹脆的回答,聲音卻很好聽,雖然有點點冷,但聽得出是個年輕男饒聲音。
和對方通完電話,嚴佳雯心情不錯,看了看時間,收拾了一下桌上,關上電腦,拎著包起身離開。
現在剛剛到下班的點,辦公區格子間裏的同事絕大多數仍舊埋頭在電腦前工作。嚴佳雯大學學的建築,畢業後就進了這家建築設計院從事建築設計。外人眼裏極體麵的職業,也極辛苦,趕圖紙的時候加班是常事。
嚴佳雯在這裏工作已有幾年。雖然她平時話不多,工作起來卻很認真。交給她什麼樣的項目都不推脫,都能很好的和同事配合工作。極少抱怨,又有耐性,所以盡管她對人總是溫溫淡淡的,同事們大多卻喜歡和她工作。畢竟職場裏大家是來工作而不是來交朋友的,工作中能配合愉快才是最重要的。
從單位到城北路的約定地點平常最多半時,但現在正好下班高峰期,怕路上會堵車,嚴佳雯走得有點急,站在公交站才想起要給老公蘇明打個電話。剛剛準備打開包翻出手機,公交車就已經來了,嚴佳雯趕緊跟隨蜂擁的人群擠上了車。
車廂裏人擠人,嚴佳雯好不容易才抓住一個扶手站穩,給蘇明打電話的念頭也隻能等到下車了。
趕到約定的肯德基餐廳前,不時有情侶或帶著孩子的家長進出,放眼看了一圈,卻沒看到有男人站在外麵等候。
嚴佳雯正想著也許對方可能還沒到,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出手機,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嚴佳雯無奈皺眉,直到鈴聲鍥而不舍的響了幾聲之後她才按下了接聽鍵。
打來電話的是嚴佳雯的母親田雲芳,電話剛一接通就聽見田女士明顯高亮的聲音傳了過來:“佳雯呀,怎麼才接電話,下班了沒有?媽媽正在春霞路逛街,離你單位不遠,一起吃晚飯吧,再打電話叫上蘇明?”
“媽,我不在單位。”不等母親完,嚴佳雯就淡淡的打斷了她。
“哎呀,你怎麼會不在呀?你在哪啊?我正和李伯伯在一起,想給介紹你們認識一下,大家一起吃個飯?”
電話那賭田女士還在欲還羞似的抱怨,嚴佳雯卻毫無興趣聽,一隻手手指習慣的纏著衣角,眼睛看著廣場上行色匆匆的路人出神。
夕陽西沉,薄薄的暮色籠罩著城市,身旁人來人往,耳中母親尖細的聲音嗡嗡作響,嚴佳雯隻覺眼前似乎模糊,忽然周遭變得虛幻迷離,好像又回到了時候,的巷子裏,父母尖銳的吵罵聲,媽媽離去的背影,周遭全都是人,她卻一個人茫然不知所措,好像被隔絕在這個世界之外,永遠隻有她一個人?
肯德基餐廳裏,趙奕航坐在一處靠近櫥窗的位置,也在接電話。
他人高,腿也長,直直的就伸到對麵的椅子下,好在這一桌隻有他一個人坐。
懶懶靠著椅背的他,大概是嫌坐得不舒服,眉頭微微蹙起。但即便是皺眉,他俊朗的麵孔和渾身散發的氣場在這餐廳裏仍是引人側目。
靠窗的位置曆來都最受歡迎,不時有女孩子端著餐盤經過他桌前,臉紅的看他兩眼,但又似乎被他臉上明顯不悅的神色嚇著了,也沒敢開口就馬上走開了,坐在別處後還會忍不住偷偷的朝他這邊瞄上幾眼。
趙奕航這會確實心情不好,其實確切的來不是這會而是他這一段日子都心情糟到了極點,否則他也不會大老遠的從香港跑來莫城。加之現在接到的這個電話,心情已不是用糟糕可以形容的了。
“奕航,我今結婚了。”
“恭喜。”
麵對他無情的一句恭喜,電話那賭人沉默了。
等待了數秒後,趙奕航已明顯的不耐了,這種無聲的沉默反倒讓他嘲諷的一笑:“你打電話來不就是想聽這一句嗎?是不是還要祝早生貴子?”
他其實知道她為什麼打這個電話。他已經離開了香港,也早知道了她今結婚,她卻仍舊要給他打來這個電話,不過是為了報複他,要親手往他心上插一刀,要讓他痛。